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飯桌上就沒了薑沉魚的身影。
明明以前薑沉魚一到飯點兒就要自己拿著一個碗,不是湊到這個跟前,就是湊到那個跟前。
看到誰給薑雪兒夾筷子菜,她都要討好地把碗伸到那個人跟前,要那個人也給她夾一筷子。
跟要飯似的,飯桌上的人都要煩死她了。
這次回來之後,怎麼一直不見她的蹤影了呢?
“是不是在屋裡玩手機忘記時間了?”薑暮吐槽道,“她一向貪玩,一玩起來就什麼都不管不顧的。”
“還不趕快去把她叫下來!”薑大明氣急,“今天她要是不把秦家的訂單說出個所以然,我非打斷她一條腿不可!”
薑暮連忙點頭,起身往樓上跑。
跑了兩步,忽得又想到了什麼,尷尬地回頭看向眾人。
“又怎麼了?”薑大明吼得臉紅脖子粗。
薑暮被嚇得後退一步,試探著詢問:“薑沉魚她……住在哪個房間來著?”
一家人問這麼一個問題,實在荒謬。
可就是這麼一個荒謬的問題,讓飯桌上再次陷入死寂。
“我記得她是不是和雪兒換了房間?”薑朝記得薑沉魚好像因為房子的事兒被他教訓過。
但是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兒了,久遠到他已經忘記了具體時間。
“那雪兒之前住在哪裡啊?”薑暮又看向薑雪兒,之前根本沒注意過這件事。
薑雪兒下意識攥了一下拳頭,隨即開口道:“我之前住在二樓拐角,後來沉魚不是不在家嗎?我就一直住在了沉魚的房間。”
薑朝看她一眼,似乎想說什麼,但張了張嘴,還是沒說出來。
倒是薑暮在一邊嘀咕,“二樓不都是傭人住得房間嗎?”
他也沒有多想,隻快步走上了樓,一邊走,還一邊沒好氣地叫了兩聲,“薑沉魚,出來吃飯啦!”
他從東邊叫到西邊,到了拐角最小的房門門口,喊叫道:“薑沉魚,你要死了,吃飯還要讓人請?”
“快滾出來吃飯!”他不耐煩地喊了一聲,轉身就往回走。
走了兩步才發現身後沒有動靜,他又不得不重返回來,狠狠地拍了一下門。
房門“啪”得一聲被打開,卻見狹小的房間裡麵堆滿了桌子椅子,打掃工具。
隻有挨著門的左側有一個小小的單人床和一個瘸了腿的桌子。
床上隻有一個床單和一個破了洞的枕頭,在外麵還能看見木床的溝壑。
這裡真的能住人嗎?
薑暮的心臟像是被誰緊抓了一下,渾身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。
其他人在樓下等的不耐煩,著急想要來審問薑沉魚,也跟著走了過來。
“她在房間裡等著誰去請呢?”陳萍故意大聲陰陽,諷刺房間裡的“薑沉魚”。
薑暮攥了一下門把手,道:“她沒在房間……”
說話的功夫,幾個人已經到了薑沉魚的房間門口。
看到雜亂的房間和乾淨的一角的時候,頓時露出了和薑暮一樣的反應。
“假的吧,她怎麼可能住在這裡?”陳萍囁嚅,聲音裡透露著兩分不自信。
聞聲出來的隔壁的傭人開口討好道:“薑沉魚就是住在這裡。”
“什麼薑沉魚,那是你們的小小姐!”薑朝皺眉辯駁。
傭人尷尬地低下頭,心裡卻滿是不服氣——不是你們說她是吸血鬼白眼狼嘛?
“小小姐人呢?”薑朝又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