掛了電話,許清藍轉頭看向顧溪雲:“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去啊?”
顧溪雲挑眉問道:“怎麼?我拿不出手?”
許清藍沒說話。
雖然她不知道孟麗珍讓她帶顧溪雲過去的目的是什麼,但絕對應該不是隻為了敘舊那麼簡單。
顧溪雲伸手挑了一下她的下巴:“好了,我們走吧,這麼多年沒見你媽媽了,你不想快點見到她嗎?”
她覺得現在見媽媽,就跟海外遊子時隔多年回到故土的心情一樣。
隻不過遊子們是“近鄉情更怯”,她是“近人情更怯”。
很快,孟麗珍就發來了見麵地點——樓外樓。
兩人隨即就趕了過去。
夜裡的樓外樓,更是從裡到外都散發著古色古香的韻味兒。
小橋流水、樹木連蔭,掩映著紅牆綠瓦,夜風一刮,翻黃的銀杏葉如同雨點般飄落了下來,瞬間落了滿地。
仿若進入了童話世界一般。
雖然季節已是初冬,但是帝都的景色仿佛仍停留在深秋,而大概隻有帝都人才知道,這個季節才是帝都最美的時候。
進到裡麵,就有服務員走過來,把兩人一路引到了包房外才離開。
敲門的時候,許清藍感覺自己的手都是顫抖的,那張十幾年來一直在她夢裡才會出現的臉,即將要出現在她的眼前,她怎麼可能不激動?
敲完門,她剛要推門進去,門就被人從裡麵拉開了。
開門的人兒正是孟麗珍二婚生的女兒,杜苒兒。
當然,這是好聽點的介紹,不好聽點的介紹,大概就是這位是孟麗珍出軌的產物。
因為杜苒兒隻比她小兩歲。
也就是說,孟麗珍在她兩歲那年就出了軌,而這個軌她一出就是十二年。
直到她父親許青山去世,她乾脆就不裝了,卷走了爸爸留給她的所有遺產,便大搖大擺的跟情夫去了國外。
而這一去,也是十二年。
她對孟麗珍有愛,當然也有恨,而這種恨,在看到杜苒兒被養成了小公主的這一刻達到了巔峰。
杜苒兒就像沒看到她一樣,徑直衝到顧溪雲的身邊,並且親密的挽住了他的胳膊。
“溪雲哥哥,好久不見啊,苒兒都快想死你了!”
小的時候,孟麗珍就經常把杜苒兒帶到許家,謊稱她是自己朋友的女兒。
那時候許清藍有爸爸、爺爺奶奶、姑姑姑父所有人的疼愛,像個明媚的小太陽一樣,見到怯生生的杜苒兒,還會跟她分享自己最喜歡的布娃娃和公主裙,甚至還會帶著她一起去找顧溪雲玩。
而她和顧溪雲第一次吵架鬨彆扭,也是因為杜苒兒。
那時候杜苒兒非常黏顧溪雲,後來甚至想獨自霸占顧溪雲,讓他隻做她一個人的溪雲哥哥。
許清藍見她鬨得厲害,就不再去找顧溪雲玩,而顧溪雲知道她是因為杜苒兒而不再理自己後,兩人大吵了一架,還斷聯了好幾個月。
直到孟麗珍所有的謊言被揭穿,她才知道,她和爸爸被她騙得有多慘。
而她覺得她後期會那麼叛逆,甚至會喜歡上周旻行,從而嫁給周旻行,也是因為她看到參與過她以前人生的人時,就能想到這些令人痛徹心扉、心如刀割的回憶,她在借此逃避。
顧溪雲連個眼神都沒給杜苒兒,並不著痕跡的把手臂從她的手中抽了出來,隨即上前攬住了許清藍纖細的腰肢。
“杵在這兒乾什麼?過去坐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