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門打開,趙靜綏行動滯緩地下了車,腳步輕飄飄的往皇城內走去。
朱墨奇怪地看著她的背影。
“郡主,她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啊,又沒管她要車馬費。”
“不知道,可能是暈車吧。”
江應巧拍拍朱墨的腦袋,“走吧,回去了。”
她坐回車內,馬車從主道走,緩緩行駛至最熱鬨的永樂坊。
遽然間,巨大的聲響從宣武門方向傳來,頃刻間空氣和地麵都感受到細微的振動。
馬兒驚得停下來踏地嘶鳴,車夫猛地拉緊韁繩控製住驚馬。
江應巧在車廂裡麵甩了個來回,握緊車窗沿才沒摔出去。
她掀開簾子望去,不止她,整個永樂坊的人都在朝巨響方向看去。
宣武門上空彌漫著一片灰黃的煙塵,有站在閣樓上的人眺望過去,驚聲大叫:
“台塌了!是寶相台塌了!”
“是真的,你們快上來看!”
“什麼?!寶相台怎麼會塌!那可是聖上為國祈福所建啊!!”
“不祥之兆!這是上天預示的不祥之兆!大燕國祚危然呐!”
一條街的聲音全亂了,有人驚恐呼喊著去找官兵,有人朝宣武門狂奔而去,有人當場跪地,朝皇城的方向哭喊叩拜。
江應巧愣愣地望著宣武門上空散不開黃沙,恍然看見了那支送葬隊伍中飛灑的漫天黃紙……
慶曆二十年,五月初三,端陽的前兩日。
由中書舍人葉孚監工的的寶相台,轟然坍塌,化作一堆瓦礫。
一樽青釉弦紋瓶猛地擲到葉孚腦袋上,將他砸得頭破血流,血順著額角流到緊貼的地麵也不敢抬頭。
燕帝胸口劇烈地起伏著,眼裡是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。
“來人!將葉孚拖出殿外斬了!”
兩名禦前帶刀侍衛上前,將雙股顫顫的葉孚架著拖下台階,遠處匆匆飛奔過來一個人影,麵色帶著少見的慌張,抬手高呼。
“請陛下刀下留人!”
葉孚抬起頭,麵如死灰的朝那人喊:“爹!救我!!”
葉詮奔至門外,朝裡麵震怒的天子俯身跪拜。
“臣拜見陛下,求陛下暫留犬子一命,寶相台倒塌事發突然,尚未查明緣由,若是有人故意損毀陷害,蒙蔽聖聽,應將其速速抓捕伏法啊陛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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