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霽覺得今晚是個好時機解決自己的婚姻大事。
宮宴散席後,蕭霽送走了徐均承和兩個妹妹,轉身去坤寧宮找了皇後。
正巧陛下也在,蕭霽心裡就有些打鼓,父皇對徐家有顧慮,怕是不會輕易答應,但他與心愛的女子保證過,也不願在拖延下去。
他行過禮後,沒有任何鋪墊,直接將自己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。
“今日大皇兄得皇祖母賜婚,兒臣與徐家獨女徐樂瑤兩情相悅,也想請父皇和母後為兒臣賜婚,允許娶其為太子妃!”
皇後先是輕輕蹙眉,她是知道兒子這些年一心撲在徐家女身上的,以往宮宴上也召見過此人幾次,品行端莊,談吐不俗,門第夠高,是個做太子妃的上佳人選。
她現在不滿的是,蕭霽未同她商量,就直接將賜婚的事捅到陛下麵前,要知道除了葉家,陛下對徐家也是多年心存芥蒂,因此需徐徐圖之。
此時燕帝抿了一口荷葉茶,悠悠開口,“要朕為你賜婚,可以。”
蕭霽驚喜地抬起頭,卻聽他繼續道:“太子的婚事是朝政大事,你要娶徐家女為太子妃,便要納葉家女為側妃,如此才可兩相平衡。”
“可是父皇。”蕭霽停頓了一下,“葉家不是已經倒台了嗎,我若娶葉芳菲……”
他突然反應過來,就連皇後也看向燕帝。
“父皇是想讓我收複葉家留在朝中的勢力?”
燕帝眸色深不可測,轉動手中的玉扳指,沉聲道:“大樹紮根深至難以拔除,移栽也是一種活法。”
“忠良之臣也好,奸佞之臣也罷,皆為主君的臣子,敲敲打打,相互打磨,才能用的順手。霽兒,隻要為君者能運用得當,朝中沒什麼是不能留的。”
蕭霽垂眸思索半晌,對燕帝道:“父皇,兒臣知您是要將重擔交給兒臣,必然不符期許,然婚姻之事,兒臣惟願一生一世一雙人。”
皇後聽到最後這句話,攥緊了手掌,護甲刺得掌心作痛,垂下鳳眸嘲諷,輕笑道:“果真是骨肉至親,陛下可還記得,曾經對臣妾也說過同樣的話。”
燕帝手中停了下來,臉色微沉。
蕭霽看場麵不好看,岔開了話,“兒臣隻要徐樂瑤,父皇可否應允?”
燕帝抬眸看他,不容置疑,“要麼葉芳菲死了,你無需納妾,要麼,你就盼著葉詮早點死。”
月明星稀,郡主府東院的房簷上,飛上三個黑色的人影。
一隻煙管悄然插入窗紙,迷香從中緩緩飄入廂房,等待片刻後,在房門的一開一合中,黑影扛著兩個人,一齊消失在蟬鳴夜色中。
“巧巧!醒醒!快醒醒!”
江應巧皺緊眉頭,從雲喬的呼喚中艱難地睜開眼。
“呃……”
她努力聚焦視線,體內還有迷藥殘留,四肢無力,想坐起來卻發現被綁住了手腳。
瞳孔逐漸適應了黑暗,江應巧環顧四周,借著些許窗外透進來的月光,她抬起頭對上一尊神像的眼睛,掩在張結蛛絲的紅布後。
這才發現,自己身處一間不知何處的破廟。
朱墨倒在她旁邊還在昏迷著,江應巧嘗試喚醒她,卻無濟於事。
江應巧努力移動身體,在附近的範圍內摸索,拿到了掉在地上的燭台。
在她用燭台上的鐵針試圖割開繩子時,大門突然被推開,三個蒙著臉的壯漢前後腳進來,腰間彆著大刀,身上散發的氣息絕非善類。
他們後麵,一名身著華裙的女子,麵戴薄紗,提著燈籠慢條斯理地踏入破廟。
月亮在雲後時隱時現,廟外刮起風,吹進來又猛地被關在門外。
在麵紗揚起的短暫時間裡,江應巧認出了底下半露的麵容。
葉芳菲。
那三名綁匪將幾盞燈火點亮,葉芳菲從袖子裡拿出一袋錢扔給其中一個,指著地上的朱墨道:“將這個丫頭扔到廟後麵的河裡。”
“住手!”江應巧嗬道,冷眼掃過幾個綁匪。
“她給了你們多少錢,我出三倍,隻要放我們安全離開。”
個子最高的那個綁匪粗聲笑道:“郡主,這收了錢替人辦事也得講個先來後到,我身邊這位已經付過錢,你來晚了。”
“你們既知我是郡主,還敢聽她吩咐對我動手!”
那壯漢不屑一笑,連他們這種亡命之徒也知道,這雲喬郡主在京城裡根本不算回事兒。
他揮了下手,左右兩人上前,一人將她嘴堵住,塞了破布用麻繩勒緊,另一人將昏迷的朱墨拎著胳膊拖出去,帶上大門。
江應巧掙紮中狠狠地盯著葉芳菲,女人走到她麵前,摘下麵紗,帶著笑用力扇下一耳光,尖銳的指甲在她臉上劃出血痕。
葉芳菲蹲下來,掐著江應巧的臉,用陰毒的目光看著她的眼睛。
“不對,不是這種眼神,你該露出被我拔去指甲時那樣害怕、恐懼的樣子!”
江應巧喘著氣,依舊冷冷地盯著她。
葉芳菲很不滿意,抬手又打了下去,一掌又一掌,就算嘴角被打出了血,葉芳菲仍然不解氣地撕扯江應巧的頭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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