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看去,原來是老夫人來了。
“婆母,您怎麼來了?”江氏見著老夫人與錢嬤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,此時,她的臉色並不算好看,假裝不解地問道。
老夫人看了江氏一眼,說道:“我再不來,恐怕就要出人命了。”
江氏聞言,手心裡的被褥攥得死死的,恨不得將她們都趕出去,亂棍打死!讓一個老奴來加害她兒子的性命,事情敗露又大張旗鼓的來保人,真是可笑!
老夫人接著說道:“錢嬤嬤是我派來看看孩子的,並非有意加害。”
江氏聽了,看著她那勉強扯出的笑,虛偽至極,令人作嘔。
老夫人歎了口氣,裝腔作勢的由著侍婢扶坐了下來,緩緩說道:“我派錢嬤嬤前來查看孩子這周身的斑紋究竟為何?沒想到卻引起了這麼大的誤會。”
江氏默不作聲,錢嬤嬤鬼鬼祟祟的跑進她的廂房,就是想要掐死她的兒子。
如今這麼大的動靜,他的夫君卻躲著不見,想必母子二人早就商量好了,安排錢嬤嬤來要了兒子的命。
江氏冷笑一聲,“婆母,您說錢嬤嬤是來看孩子身上的斑紋?可是哪有上來就掐人脖頸的,這老錢婆分明是想置我兒於死地。
誤不誤會?兒媳不好說,這其中緣由,兒媳倒想聽您細細道來。”
老夫人臉色一變,隨即恢複如初,換上了她偽善的微笑:“我身為祖母,關心孫兒身體狀況也是理所應當。
至於錢嬤嬤,許是她動作粗魯了些,讓你產生了誤會。”
江氏眼中閃過一絲決絕,發現兒子身上的紫紋,她就命銀蝶前去請府醫來看看,沒想到,卻遭到了諸多阻攔。
她心裡也猜了個大概,黎家人就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兒子的存在,恐怕憋著壞呢。
“既然如此,那便請府醫來瞧瞧吧。若是孩子身上斑紋並無異常,還請婆婆給兒媳一個說法。”
老夫人沉默片刻,點頭答應了下來。不多時,府醫便來了。
經過一番檢查後,府醫稟告說孩子身上的斑紋確實有些奇怪,但具體原因尚需觀察一段時間。
江氏緊緊抱著孩子,還好,還好兒子沒事。她的心總算有了著落,兒子這滿身的紫紋隻要威脅不到她可憐孩子的命,也算不幸中的萬幸。
“雪兒,切勿得理不饒人,母親也是為這孩子著想,彆因為誤會與母親生了嫌隙。”話音剛落,黎秉澤大步跨了進來,他的臉色有些陰沉,目光落在了江氏的身上。
黎秉澤的到來讓屋內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,眾人都沉默不語,靜靜地看著他。他的眼神裡透露出一絲無奈,似乎對眼前發生的事情感到厭煩。
江氏憤懣之色一閃而過,但她還是強忍著情緒,沒有發作出來。她知道自己如今虛弱在床,不能在這個時候與他們爭執,否則隻會讓局麵更加不利於她們母子。
而老夫人則坐在一旁,晦暗不明的看著黎秉澤。
黎秉澤自是看懂了母親的言外之意,他走到江氏身邊,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,示意她不要生氣。
然後,他轉頭看向老夫人,語氣嚴肅地說:“母親,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,您就不要再插手了。”
“這孽障不能留,會給黎家帶來災難!
映雪,你莫要強,逞一時之氣。
知道你舍不得,但你想想三個閨女,有這樣的弟弟以後怎麼找好婆家?
若是讓人知道我黎家養了一個怪物,黎家在京城還如何立足?
你們道是我心狠!那我又是為了誰?!
還不是為了黎家,為了整個慶遠侯府!”老夫人麵色陰沉,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。
她身旁的丫鬟們噤若寒蟬,不敢發出一點聲音。她掃過眾人,最後落在了一旁的錢嬤嬤身上。
錢嬤嬤大汗淋漓,身體微微顫抖著,顯然受到了極大的驚嚇。
老夫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,然後對身邊的丫鬟說道:“把這個沒用的東西扶下去吧,免得在這裡丟人現眼。”兩個丫鬟連忙上前,小心翼翼地扶起錢嬤嬤,將她帶出了房間。
老夫人看著錢嬤嬤離去的背影,眼神愈發冰冷。
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蠢貨無能,事情也不會變得如此糟糕,還好沒收她的身,要是搜出她身上,準備將那孽障捂死的厚實棉布,就更是說不清楚了。
深吸一口氣,老夫人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。
她緊緊握著手中的拐杖,用力地跺了跺,“嘣、嘣、嘣”,悶聲撞擊著地麵,借此宣泄著心中的不滿和憤怒。
“少爺,收拾好了,咱們可以出發了。”馬全的聲音猶如在耳,將黎宿野的思緒拉了回來。
最後,在娘親與姐姐們以死相逼下,父親終於同意將他送到遠離京都的莊子,任由他自生自滅。
這些年來明裡暗裡,母親派來了心腹嬤嬤與信得過的家奴過來照顧他,才使得他能平安長到了五歲。
身上紫紋也隨著他長大了不少,黎宿野倒是無意間發現了一個消退紫紋的方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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