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當第一縷晨曦羞澀地探進窗欞,輕輕拂過古樸的雕花木窗,整個房間被溫柔地喚醒。
江氏輕輕推開黎宿野的房門,屋內晨光斑駁,見小家夥,正端坐於床榻之上,閉目凝神。
她的目光溫柔地落在兒子身上,她緩緩走近,關切的問道:“兒子,你昨夜可是又一夜未眠?修仙之路漫長且艱辛,非比尋常,為娘隻盼你能平安喜樂,咱們放棄修仙好不好?”
言罷,江氏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,就怕黎宿野走她的老路,學什麼修仙問道,她可舍不得兒子吃苦,如果兒子真的進了仙門,離她遠去,那便再也無法相見了。
黎宿野聞言,緩緩睜開眼,他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微笑,輕聲回應:“娘親,早安。您無需擔憂,兒子對修仙問道毫無興趣,隻是想一些事情罷了。”
說著,他輕輕從腰間解下儲物玉佩,從中取出一枚晶瑩剔透、散發著誘人果香的靈果,遞給了江氏,眼中滿是溫柔與感激:“娘親,孩兒覺得這果子味道絕佳,您嘗嘗。您不用辛苦的尋仙問道,兒子也保您長命千歲。”
江氏接過靈果,手微微顫抖,她輕咬一口果子,甘甜瞬間溢滿口腔,更暖至心田。“兒子,真甜。”
黎宿野會心一笑,“娘親,收拾收拾咱們回侯府吧,這天璣觀,兒子住著不自在。”
江氏先是一愣,隨即點點頭,隻道是兒子與賈也道人有些齟齬,未做多想便去呼喚馬全去了。
待得馬全來後,他們開始收拾行李,準備離開天璣觀。一路上,江氏心情愉悅,不時與黎宿野說笑。
而黎宿野卻興趣缺缺,默默觀察四周,就怕天璣仙府那幾個老頭不死心,在半路截殺,他們必須立馬離開這是非之地。
昨夜之事,黎宿野如同利刃刻骨,難以釋懷,望墨塵那狗雜碎,竟在一夜之間,脫胎換骨,飛身成為萬眾矚目的上神。
回憶如利刃,每一道都深刻骨髓,難以撫平。
他深深地痛恨著自己,後悔當初為何會將那個人視為朋友。曾經,他錯誤地相信了那個表麵上道貌岸然、內心卻是個偽君子的人,以為他能夠改變魔妖兩界的現狀,讓他的子民不再受到他人的排斥,可以與其他各界和平共處,實現多元化的交流和貿易。
他曾幻想過,通過以物易物的方式,讓魔界不再僅僅依賴金礦作為唯一的通貨,而是有更多的選擇和發展機會,畢竟金礦總有枯竭的那一日。
然而,命運總是充滿了變數。
原本美好的憧憬最終化為泡影,他誤信他人,引狼入室,導致魔界門戶大開。仙族和靈族如天兵天將般降臨,甚至連人族也卷入其中,一場驚心動魄的仙魔大戰就此爆發。
這場戰爭讓魔妖兩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,曾經並肩作戰的盟友分崩離析,他的子民,那些忠誠的魔民,在戰火中死傷無數。
幸存下來的人們如今如同喪家之犬,四處逃竄,無家可歸,還要時刻提防著修真門人的追殺。
這一切的誘因又要追溯到仙魔大戰前九十三年。
那時,魔界與妖界正展開一場激烈的生死搏鬥。長期積累的恩怨以及對資源的爭奪,使得魔界與妖界的關係變得異常緊張,這場生死搏鬥已成為必然。
而這一切的焦點,竟意外地彙聚在了三界交彙的奇異之地——雍城。
雍城,乃是人界東周國西北邊陲的一座小城,鑲嵌於混沌未分、三界交織的幽邃邊緣。
這裡,是魔界與妖界窺視人界的窗口,亦是交易與暗流湧動的溫床。
每當夜幕低垂,星辰隱匿,便可見到那些身披黑袍、眼露幽光的魔界使者,或是身姿曼妙、妖嬈多姿的妖族兒女,悄然穿梭於城中的隱秘角落。
他們手持從混沌之地深處開采出的璀璨金礦,與人界兌換靈石,靈藥以及一些生活物資。
而雍城的居民,每一次交易,都是一次勇氣與智慧的較量,更是三界間微妙平衡的體現。
然而,這份和平並非天然存在,而是當年東周國那位睿智的周天子,以無儘的虔誠,向十一維度的上神祈求所得。
上神垂憐,賜下無上術法,於雍城四周布下了層層禁製。
年複一年,禁製如同忠誠的衛士,守護著雍城免受異界侵擾,讓這座小城得以在紛擾的三界邊緣,保持著一份難能可貴的寧靜與和諧。
然而,一日風雲突變,打破了這份寧靜。
魔民白竹,意外發現了一處金礦,用它們在雍城兌換了大量的靈石,以及足以讓整個村落溫飽數年的生活物資。
出了雍城,歸途中的白竹,心中滿是喜悅與期待,卻不知一場災難正悄然逼近。
夜色如墨,月隱星稀。
一群來自妖界、以速度和狡黠著稱的妖蝠一族。它們的首領,夜影,當從其他妖族那裡得知了這個消息,一雙猩紅的眼眸在黑暗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,當下便令小妖蝠一路追著白竹到了白家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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