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嗓音沙啞,那雙總是鋒利陰沉的眼眸,在這個夜晚少了點不耐,隻有濃重的情欲。
薑心儀一整夜未眠。
次日,薑心儀先睡醒,發現自己差點下不了床。
她回頭看著床上的男人。
程安北緊閉雙目,眼窩深邃,鼻梁高挺,即使是睡著了也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,他輕微擰著眉,似乎是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。
而也隻有在此刻,薑心儀才敢觸碰他。
這是她從大學出來後就跟了十年的男人,她在他身上投入了太多心血。
人人都說沉沒成本最難以割舍,薑心儀也難以免俗。
她伸出手指,很輕地在程安北這張無可挑剔的臉上描摹。
下一秒,男人的眼睛卻忽然睜開!
他大手直接攥住薑心儀手腕,目光狠戾,冰冷問:“你乾什麼?”
薑心儀心一沉。
她甩開程安北的手,整理自己衣領。
“程總,昨晚是你來找的我。”她麵上恢複平靜,垂眸看他。
程安北皺眉,似乎是想不起來了。
看他那樣,薑心儀了然。
她轉身去洗漱,出來時,發現程安北已經換好衣服,站在窗邊打電話。
昨晚,程安北並沒有戴套,薑心儀點開外賣,買了避孕藥,點完她一頓,抬頭看向窗邊的人,“吃早餐嗎?”
程安北回眸,單手插在兜裡,冷淡,“沒有必要。”
是了,即使昨晚再怎麼肌膚之親,睡醒,他們不過是上下級。
“行,那我去公司了,你自便吧。”薑心儀拎上包要走,走之前,她提起昨晚,“程總,我們以後私下還是少見麵吧?”
他們應該要結束了。
程安北聽到此話,卻是點燃一根煙,夾在指尖,吐出煙圈。
他勾唇,眼底卻沒有笑意,冷漠得像一座冰雕:“薑秘書,擺正自己的位置。你沒有選擇的權利。”
“我要你的時候,你老實出現就行。”
他眉目略帶不悅,看薑心儀著急離開,想起她在朋友圈點的讚,嗤笑:“不然你以為,我花一千萬在你身上,是鬨著玩兒的麼?”
是蔣總那一千萬。
雖然早知道遲早會還,但是聽見程安北親口說出來,薑心儀還是不可抑製地心痛了一下。
他們之間,現在更像是買賣了。
“昨晚的事,我不希望第三個人知道。”程安北並不在意酒後亂性,隨口叮囑。
“走的時候記得帶上門。”薑心儀沒再多說,轉身離開。
屋內,男人淡淡地盯著那扇緊閉的門,抽了第二支煙。
從家到公司,薑心儀開始看程安北給她的新項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