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勝澤一身的西裝,即使五十多歲也威風凜凜。
“程董。”薑心儀也是一慌,連忙鞠躬。
程勝澤居然會來程氏?!
此前,程勝澤從來沒出現在過程安北的公司裡,因為當初程安北就說過,程氏是他的產業,和程家沒有關係。
公司是程安北一個人在打理,當初創業的基金裡沒有一分錢是程勝澤出資的,自然,公司裡也沒有程勝澤的股份。
但是,公司上下都知道程勝澤的存在。
“叔叔。”蘇甜甜的稱呼和彆人都不一樣,她慘白著臉,也走到薑心儀身邊,和她一起,朝著程勝澤鞠躬。
程勝澤掃了兩人一眼,氣得臉色都發紫:“程安北,你在外麵,就是這麼給我們程家招恨的?”
程安北顯然也沒想到自己父親會過來。
他擰眉:“誰允許你們讓他進來的?”
“這……”小鄭哪裡敢說話,抓耳撓腮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。
好在,還是薑心儀率先反應,給了小鄭一個眼神:“你先出去。”
“好的,謝謝心儀姐!”小鄭如同死裡逃生一般,消失在視線中,順便帶上了門。
程安北淡漠:“把他摁住。”
保安們於是上前,其中一個乾脆直接用膝蓋壓住了全曠的後背,壓得全曠差點一口血噴出來,猛地跪在地上咳嗽!
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”程勝澤皺眉。
程安北不答,程勝澤就看向薑心儀。
目光稍微和緩了些。
“心儀,你來說。”
薑心儀看了看兩人,沒管蘇甜甜,開口:“程董,全老板在白金宮……對我圖謀不軌,我情急之下氣得打了他一巴掌。”
“今天全老板是來找我算賬的,和程總沒關係,程總是為了公司的臉麵考慮,才鬨出這樣的爛攤子。”
“事到如今,你還幫他說話?”程勝澤冷笑了一聲,“他就是仗著自己現在有本事了,翅膀硬了,做什麼都可以不考慮後果!”
程勝澤一出現,辦公室內的氣氛就變了變。
全曠不敢說話了,瞪大眼睛,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對父子。
不是說,程安北在程家毫無地位嗎?
不是說,程勝澤根本不關心這個兒子嗎?
那怎麼事發半個小時不到,人就出現在了辦公室裡!
這叫不在乎?!
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,全曠能混到這個位置也是明眼人,看出來,自己恐怕是要吃虧了。
“出去。”程安北冷臉,臉色陰沉的嚇人。
“你這是跟你老子說話的態度?”程勝澤蒼白的頭發裡罕見流露出些許滄桑。
程安北反問:“你有什麼資格出現在我的公司裡?”
“安北!”程勝澤怒道。
薑心儀看兩人又要吵架,硬著頭皮插入到兩人中間。
“程董,您先坐。”薑心儀伸出手。
這算給了程勝澤台階下,程安北卻不依不饒:“你管他做什麼?誰給你的權力同意他留下?”
“你少說兩句!”薑心儀居然回頭瞪了程安北一眼。
見狀,程安北眯起眼睛,掃了薑心儀一下,居然沒有再開口發作。
這個短暫的互動,沒有十年羈絆做不出來。
十分心照不宣,又帶著深知對方底線的從容和試探,進取與退讓。
一旁,蘇甜甜死死咬著嘴唇。
薑心儀拉開抽屜,卻一頓,回頭,“甜甜,你去樓下找小鄭要一個老同興茶葉,程董隻喜歡吃這個。辦公室沒有了。”
“為什麼是我去?”蘇甜甜不滿,心裡的嫉妒就像泡泡糖一般被吹大,“怎麼不是心儀姐你去?我是程總的秘書,我應該留在他身邊才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