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還來做什麼?”江知魚一看到程安北就來火,她擋在了程安北麵前,甚至可以說是大不敬地推了程安北一把!
“你的未婚妻處理好了?”
程安北臉色一僵。
“薑心儀呢。”他調開了話題,皺著眉,看著手術室的燈。
“關你什麼事?”江知魚毫不客氣地趕他,“你可以走了,這裡不需要你。”
程安北額角突突地跳動,他繞開了江知魚,徑直要往裡麵走,但被林梟再次攔下:
“安北,冷靜點吧,現在裡麵還在動手術,不過我說實話,即使薑心儀醒了,也未必想見到你。”
程安北聽到這話,更是整張臉都陰沉得嚇人。
他承認,在知道薑心儀已經躺在手術室八個小時還沒出來的時候,他的內心前所未有地慌亂。
蘇甜甜已經清醒,正在病房內休息,受傷也並不嚴重,最後那水籠並沒有漫過喉嚨,隻是停留在脖子處。
還好程安北當時去的及時,不然蘇甜甜估計會溺水而亡。
但,程安北也沒想過,自己這樣的選擇,讓薑心儀陷入了未知的危險境地。
如果說之前薑心儀從程氏辭職,甚至轉頭去了藍天劇院,和薄少珩在一起,這些都尚且能在程安北的掌控範圍內。
但現在,當薑心儀的生命出現了危險時,程安北已經掌控不住了。
這種全然的未知情況讓程安北切齒拊心,他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,聽到薑心儀一直沒醒來,甚至還下了病危通知書,很有可能手術失敗的時候,他就想發瘋。
隱藏在心底最幽深的情感終於破繭而出。
“不是說給她找了最好的醫生?”程安北冷冷地看著林梟,“你們醫院如果救不回她,等著吃官司吧。”
林梟麵色也是尷尬不已,他歎了口氣:“我們隻能聽天命儘人事了,誰讓你……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,瞥見程安北那張慘白的臉,又實在忍不下心說下去。
誰讓程安北沒救薑心儀?
自從警方那邊對現場進行筆錄和勘察以後,大家都知道,當時程安北先去了隔壁的房間把蘇甜甜帶出來,而薑心儀是被薄少珩抱走的。
他們從五層樓高的地方直接往下跳,如果一個不小心,也有可能摔得粉身碎骨!
可儘管如此,薄少珩還是義無反顧地救下了薑心儀。
否則,薑心儀很有可能沒法活著從礦場裡走出來!
在眾人焦灼的時候,手術室的門卻忽然被打開了。
護士走出來,問:“誰是薄少珩?”
薄少珩立刻走上前:“是我,怎麼了?”
“病人現在恢複了一點清醒,但手術還在輸血,等會兒要進行下一輪的搶救,趁現在,你們說說話。”
聽護士的意思,如果之後的手術進行不順利,薑心儀很有可能就出不來!
這話讓程安北頓時收緊了手臂,上前一步:“她說要找薄少珩?”
“是的。先生,請你後退一步。”護士抬手阻止,“病人在裡麵,請保證給病人一個安靜的環境。”
“病人隻說見薄少珩。”護士強調。
程安北那雙黑沉沉的冷眸裡劃過一道愕然,他道:“不可能。她說隻見薄少珩?”
那他呢?
在臨死之際,薑心儀難道沒有什麼話想和自己說?
程安北幾乎無法相信,可現在的情況也不允許他硬闖,護士帶上門,帶著薄少珩往裡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