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雙手逐漸變得透明,像流水。
程安北害怕了,怕薑心儀再次消失,他連忙把薑心儀帶入懷裡,想要抱住女人,想要挽留她。
可是,無濟於事。
甚至,他聽到薑心儀湊在自己耳邊,低聲:
“安北,是不是我讓你做什麼,你都會答應我?”
程安北心慌:“當然。”
“那可不可以……以後如果我碧落黃泉,你不要再來找我?下輩子,我不想和你見麵了。”
“程安北,我們死生不複相見吧。”
這話就像是一把刀子插在程安北的心臟上,他的手臂都開始發抖:“心儀……心儀?!”
“心儀!”
床上的男人猛地坐起身。
程安北愣怔地看著周圍的環境。
這裡是他的私人彆墅,是他的臥室。
甚至,前麵還有那個被他封存了很久的小書房,裡麵白布遮蓋住的鋼琴完好無損地塵封在那裡,代表一段程安北永世難忘的回憶。
“不可以!”程安北執著地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呢喃,“不可以……”
不能不想見。
他還想再遇到薑心儀。
還想再抓住那道神奇的光。
他艱難地轉動眼眸,看到自己的掌心已經被包裹了一層厚厚的紗布,一看就是他用金屬小刀弄出來的傷口已經被人包紮過了。
空氣裡也有一股很淡的藥水味。
映入眼簾的,是白色的天花板,黑曼巴風格的臥室裝潢,以及被風吹動的窗簾。
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,眼神暗下來。
原來剛才那一切隻是夢。
可是,連做夢,薑心儀都不願意再認識自己了。
她一定是絕望到了極點,一定是午夜夢回的時候都會想起那天在礦場,程安北繞開她求救的手臂,走向蘇甜甜時的場景,才會對他說這樣的話。
在夢裡,薑心儀都不願意再搭理他。
窒息悶痛的感覺很不好受,程安北坐在床上,想強行把心頭的苦悶給壓製下來。
可是這種痛苦遊走在全身,無法被掌控,肆意地爆發著,不管不顧。
直到這一刻,程安北才明白,他此生最痛的,就是眼睜睜地看著所愛的人離開。
永遠也見不到相見的人,這種滋味他再一次品味到了。
或許這就是他的懲罰。
顧曉笙去世後,程安北沒了母親。薑心儀離開後,他這一生也不會再愛上其他女人了。
他掀起嘴角的苦澀,放棄與情緒對抗,任由剜心的疼痛如礦場裡那竄起得比人還高的火焰將自己吞噬。
也不知道過去多久,程安北才終於有了反應,布滿血絲的眼睛裡連眼淚都流乾了。
程安北低眸,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人更換過,神色驟然緊繃,眉頭緊擰。
他強撐身子,迅速下床,開始在室內翻箱倒櫃,像個瘋子一樣,到處在扒拉他穿過的西裝外套……
薄蘭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。
“程總,你是在找信嗎?”她表情難以言喻地問。
程安北看到薄蘭抓在手裡的信還完好無損,臉上的表情這才鬆了下來,像是被大赦一場。
他小心翼翼地接過信紙,認真地折疊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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