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珊是一個利己主義者,兒子不過是她手裡的一顆棋子。
程家其實從來沒有虧待過蘇珊,她以前條件不好,按理來說她這樣的平凡人是不可能嫁入高門的,可是因為她懷孕了,程勝澤就把她娶了回來。
給了她妻子的身份,帶她出席各種重要的場合,人前給足了蘇珊體麵。
蘇珊再也不會過著挨餓受凍的日子了,但還是懷恨在心。
看到蘇珊帶著一大堆人要離開,程安北淡漠:
“從今天開始,這些年裡我對你的隱忍,結束了。你背後做過什麼,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,我都會如數奉還,變本加厲。”
“是麼?”蘇珊頭都不回,“拭目以待!”
她可是程勝澤的妻子,她也是程安北名義上的母親。她有什麼好怕的?!
蘇珊眼底充滿了濃濃的不屑,轉身走了。
看到蘇珊手裡的皮鞭,躺在地上的小檸心有餘悸。
還好方才程總沒有跟那群人動手,否則一旦開槍了,就沒辦法收場了。
而她,也會被蘇珊虐待致死。
他們走後,薄蘭親眼目睹了程家內鬥的這場鬨劇,切身體會到了,什麼叫做從森森白骨裡爬出來的掌權人。
這就是程安北。
比起這樣的危險,薄蘭忽然覺得,自己和母親不被薄家接受的這些年,也不算什麼。
但痛苦是不能用來比較的,在身上留下過的痕跡,都是傷疤。
“趕緊去找個醫生。”薄蘭對著樓下的傭人們喊,“給小檸和程總處理一下傷口!”
經過剛才的對峙,程安北那包紮好的掌心又開始出血。
他卻像沒有感覺一樣,站在那,冷若冰霜。
“程總,我幫您止血吧?”薄蘭走過來,手裡拿著醫藥箱,“我學過很多應急措施……”
“沒有必要。”程安北冷漠地打斷。
丟下這句話,程安北自己下了樓。
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,看著窗外的夕陽。
醫生已經來了,正在不遠處給小檸處理傷口,小檸的背上全都是皮帶抽打的痕跡。
而程安北的手還在不停地流血,白紗布已經被全部浸濕。
他置若罔聞,怔怔地看著窗外,在想念薑心儀。
想聽薑心儀說話的念頭有一次如同狂風驟雨,將他裹挾。
讓他喘不過氣。
已經好幾天過去了,他還是沒有接受薑心儀離開的事實,一想到薑心儀不在了,他的心臟就很痛。
見程安北眼底失去了光芒,薄蘭和小檸都不敢擅自走過去和他說話。
程安北在這沙發上一坐就是一整夜,沒有閉眼。
“程總,我對不起你……”小檸趴在地上,匍匐著,道歉,“我當初偷偷跑去醫院見了薑小姐,我知道她看過心理醫生,但是我……我沒有告訴你……”
事到如今,說這些已經不重要了。
程安北看到小檸還沒好的傷疤,聲音一如既往地冰冷倨傲,但裡麵還夾雜著一股深深的無力感:
“不怪你。”
“是我的錯。是我沒有伸手救她。是我害死了她……讓她喪失了求生的意誌……”
他說完,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眶裡,隻剩下悔恨和絕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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