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安北拉開車門,坐進去。
他要以a先生的身份,向所有欺負過,淩辱過薑心儀的人宣戰。
蔣家已經灰飛煙滅,可這還不夠。
還不足以讓薑心儀的在天之靈得到慰藉。
他要的是所有人,所有。一個都不能放過。
程安北的眸光冷得嚇人。
阿虎看出,少爺的狀態已經很不好了,他是在劍走偏鋒。
可阿虎也沒有資格勸阻程安北,他隻需要在程安北命令他的時候,當一把最鋒利的,最迅速能出鞘的刀即可。
於是,阿虎開著車,載著程安北在夜色裡馳騁。
以a先生的身份來做這一切,就不會連累到其他人了。
不過,倒是有個人可以利用利用。
程安北淡漠地拿出手機,打了個電話。
“剛才在私人彆墅附近跟蹤我的人,把他腿打斷。然後,送去顧家。”
“是。”留在彆墅裡的保鏢立刻應聲。
保鏢們從草叢裡跑出來,嚇得原本還在探頭探腦,企圖通風報信的男人一個趔趄摔倒在地:
“你們?!你們怎麼發現我的?”
保鏢冷笑:“拙劣的手段,你以為你瞞得了少爺麼?”
幾個保鏢把他摁在地上,拎起棍子就往他的腿上砸去!
淒慘的尖叫聲在私人彆墅外傳出。
而阿虎開著沒有車牌號的一輛黑車,貼好防窺膜,載著程安北一路向西。
黑車以最快的速度往商場開去,程安北手底下的人已經弄清楚了顧青青今晚的形成。
夜裡一點多,顧青青居然還在外麵鬼混。
她是顧家唯一的千金大小姐,不過私生活很混亂。
估計是因為一直不被薄少珩接受,顧青青在外麵包養了很多小白臉。
在家,她是乖乖女,在外,卻放浪形骸。
她本質上不是什麼好女人,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,即使是私生活混亂,也輪不到程安北這個表哥出手教訓。
程安北更是一向懶得搭理這些瑣事。
但,顧青青傷害到了薑心儀,程安北就有出手的必要了。
很快,阿虎開著黑車進入了商場的停車區域。
程安北單手撐著下巴,手指抵在黑金麵具上,目光冷然地看著不遠處的男女。
顧青青正縮在一個牛郎的懷裡,和對方說說笑笑,舉止親昵。
她過得似乎活色生香,完全沒受到最近礦場大火的新聞影響,也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過錯。
薑心儀的死,對她來說,或許隻是和一隻螞蟻失蹤了一樣無關緊要。
想到這裡,程安北的心更是如同被刀子惡狠狠地劃過。
他痛。
他懺悔。
他要讓這些妄想置身事外的人,都嘗一嘗悔恨的滋味。
他要讓薑心儀曾經流過的眼淚,都被這些人流過的血來補償。
程安北冷冷地透過車窗,看著顧青青和牛郎手挽著手,甜蜜恩愛。
他隻覺得譏諷。
她們可以肆無忌憚地在外亂搞,可以名正言順地和彆人站在陽光下,程安北卻不能有喜歡的東西。
一旦有了,他就是不孝子,是孽畜。
甚至,他們還要摧毀他喜歡的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