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池宴祁這麼嗆了一下,薑心儀噎住。
她抿緊了嘴唇,不再開口,畢竟池宴祁好像覺得她很麻煩。
給她捐獻了皮膚的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呢?是池宴祁的……姐姐嗎?
親生的?
應該不是吧。
池宴祁……池……池家?
薑心儀的心臟忽然顫動了一下。
她依稀記得,之前程安北和自己提過池家。
但池家很早就出國發展了,和薄家不同,池家是全家移民。
關於池家的事情,薑心儀一概不知,基本上隻從程安北嘴裡聽到過一點名頭。
難道……池宴祁就是池家的人?
薑心儀歎了口氣,自己坐在床邊開始更換她的祛疤藥,池宴祁坐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,轉身走了。
連聲招呼都沒打。
池宴祁似乎經常分不開薑心儀和那個人的區彆,他會混淆,卻又能一下清醒。
薑心儀能感受到池宴祁身上總是傳出的危險感,這種感覺是陰沉潮濕的,讓人不寒而栗。
夜裡,薑心儀做了個夢。
她居然夢到,薄少珩跪在自己的墳墓前,手裡握著一把槍……
而薄少珩對麵,站著的就是薄老爺子。
薄家不允許薑心儀進族譜,薄少珩一己之力抗衡,薄老爺子發了大火,甚至想要撕毀繼承人協議。
如果薄家的繼承人位置真的轉移了,那薄少珩在薄家會很難立足。
這個噩夢讓薑心儀驚魂不定,她很想走到陵墓前,抱住正在發抖的薄少珩,告訴薄少珩,自己不需要他做到這個地步。
然而,薄少珩卻當著她的麵,好像看不到她一般,猩紅著眼睛盯著麵前的薄老爺子,舉起了槍……
砰地一聲巨響,薄少珩朝著自己的腦門一槍開了過去。
這一次沒有人來得及阻攔,鮮血從薄少珩的腦門迸射而出,飛濺在了墓碑上,黃土裡,甚至染紅了薑心儀的遺照。
睜開眼睛的刹那,薑心儀隻覺得胸悶氣短,她看著天花板,意識到自己是做了噩夢。
這個噩夢讓薑心儀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,想離開這裡。
而不知道為什麼,池宴祁沒過兩天,給薑心儀的房間裡放了一台收音機。
他可能是怕薑心儀無聊到自尋死路,所以買了個不會有任何風險的收音機來轉移薑心儀的注意力。
池宴祁不給薑心儀手機,也不允許薑心儀看電視,這棟小洋樓裡更是沒有電腦和平板這類電子設備,甚至,連個書房都沒有!
薑心儀每天隻能坐在窗邊吹風,看著窗外一望無際的大海。
她的心越來越焦灼,連食欲都開始下降。
阿蒙察覺到了,並且檢測出薑心儀體內的葡萄糖和血氧都不在正常範圍內,於是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池宴祁。
池宴祁這才逼著薑心儀吃飯,麵色要多凶狠多凶狠,不容任何餘地。
他是一勺子一勺子喂的,之後,池宴祁就送了個收音機到薑心儀的房間裡。
“你可以自己選擇頻道,想聽什麼都行。”池宴祁不耐煩地用手指敲了敲收音機,“如果你再敢不好好吃東西,我就把你丟到海裡去喂鯊魚。”
薑心儀聽到收音機裡傳出情感頻道的解答。
她一個人坐在房間裡,聽著頻道裡播放的歌曲,正在調整節目的電台主播已經說了半個小時他自己的故事,而後,一首遺憾被播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