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小姐,請讓一讓,你擋著路了。”保鏢伸出手,攔住薑心儀。
她站在出口,看到程安北的側臉從自己麵前走過時,呼吸一窒,如墜冰窖。
而程安北沒有多看她一眼,徑直走過,冰冷鋒利。
薑心儀回過神,立刻後退了一步,豈料,她這麼退避三舍,如臨大敵的動作,反而吸引了男人的注意。
程安北突然轉頭看了過來,視線和薑心儀交彙。
但此刻薑心儀戴著墨鏡,她可以清晰地看到程安北深邃眼底的情緒,但程安北卻看不清她的眼睛。
男人似乎是頓了一下,驟然止住步伐。
他怔怔地看著穿著jk製服的薑心儀,女人身上的氣息很青春,打扮也很嫩,但留著齊肩短發,沒有塗口紅,也沒有噴香水。
這是一張和薑心儀完全不一樣的臉。薑心儀的五官更明豔,張揚,但麵前的女人卻是溫柔的,棱角更加柔和。
如果隻是化妝,不可能達到這種效果。
程安北有一瞬間,覺得世界都寂靜了。
他在這一年時間裡,瘋狂、熱烈、近乎變態地想念薑心儀。
麵前這個人,絕對不是薑心儀,可是……他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,就好像,薑心儀又回到了他身邊。
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錯覺,眼眶瞬間發紅,站在那像一個冰凍的雕塑,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盯著薑心儀的臉,仿佛要把她的臉看出一個洞。
沒有死嗎?
是……薑心儀嗎?
他有些不可置信地,居然繞開了重重包圍著他的保鏢,徑直朝著薑心儀走過來!
見對方原路返回,薑心儀更是如臨大敵。
她退後兩步,連忙轉身想要避開。
回頭時,薑心儀猛地撞上了一個人的肩膀,熟悉的聲音從頭頂落下:
“你慌慌張張地乾什麼?”池宴祁捏著手機,淡淡,“跟我走。”
他很自然地牽起了薑心儀的手,十指緊扣,把薑心儀拉進了自己的懷裡,他們手上的戒指都碰撞在一起,發出叮當的聲音。
這聲音一下把程安北拉回現實,他麵色複雜地看著兩人相擁,女人縮在年輕男人的懷裡,男人長得很帥,他們很般配,看起來像是一對恩愛的新婚夫妻。
認錯人了。
他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究竟有多愚蠢。
估計是他太想念薑心儀,所以出現了幻覺。
他憑什麼,看誰都像薑心儀?
薑心儀是獨一無二的,是無可替代的。在他心裡,已經有了一座長滿了高高的墳草的墓碑,這塊墓碑寫著他此生摯愛的名字。
心儀……
程安北的心口又開始劇烈地疼痛,他一下用大掌捂住了心臟,保鏢見狀,立刻蜂擁上來:
“程總!您是不是心臟病又複發了?”
“快,特效藥!”
保鏢們從程安北的上衣口袋裡扯出來一個小盒子,裡麵放著林梟給程安北配置的心臟病特效藥,能馬上緩解程安北的疼痛。
程安北原先是沒有心臟病的,但這半年,他瘋狂工作,開拓程氏的版圖,總是熬夜,身體越來越不好。
加上他很想念薑心儀,狀態肉眼可見地變差,經常在家裡喝酒喝到胃出血,被小檸打救護車的電話抬進醫院……
於是就患上了心臟病,時常心肌梗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