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心儀很無奈:“你在回國之前想必都已經調查清楚了,何必還要在問我?”
“我調查是我調查,你親口承認是你的事。”池宴祁居然還能冷靜地和薑心儀掰扯這些,他深呼吸一口氣,佩服自己對薑心儀超乎尋常的容忍度,“說明你還沒放下。”
“我要怎麼放下?”薑心儀冷笑一聲,“他和親手殺了我有什麼區彆?”
“……”池宴祁沉默了一會兒,“也是。”
他似乎被薑心儀的說辭給說服了,不再強行要求薑心儀忘記程安北,並且麵對程安北的時候能做到麵不改色。
而另一處。
阿虎開著車,載著程安北回到了私人彆墅。
一年過去了,程安北沒有動過要搬家的心思,因為他說原本的私人彆墅裡還保留著薑心儀的痕跡。
臥室裡麵的小書房,程安北也一整年沒有進去過了,裡麵甚至都快要落灰。
而這一次,程安北跌跌撞撞地從車上走下來,阿虎眼疾手快地伸手,想要扶住程安北,程安北卻撇開她,走進了彆墅。
“小檸。”程安北沉著臉色。
小檸從廚房裡出來,看到程安北的神情,萬分震驚:“程總,您怎麼了?”
“心儀。我看到心儀了。”程安北的手抖得不像樣。
看到程安北這樣的軀體反應,小檸心領神會,立刻從抽屜裡拿出來一個小藥盒,裡麵裝著程安北一個月左右的藥量。
這些藥丸都是白色的,沒人知道裡麵都有些什麼成分,小檸清楚,每當程安北病情發作的時候,都需要服用這裡麵的藥物,才能讓他稍微平靜一些。
小檸給程安北找來了開水,看著程安北把這些藥給吃下去。
“程總,您說……您看到了心儀姐?”小檸還是忍不住開口。
薑心儀是他們之間永恒的禁忌話題。
不,甚至可以說,薑心儀是程安北還能堅持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的聯係。
自從薑心儀去世後,程安北活著的意義就變成了不斷地尋找薑心儀還存在的證明。
可是……薑心儀已經死了。
她的屍體已經埋在了薄家的私人陵墓裡!
這一點,程安北是自己確認過的。
薄家對外也已經公布了消息。
醫院那邊還有薑心儀的死亡證明……
“是,我看到了。她回來了。她沒有死。”程安北卻坐在沙發上,斬釘截鐵地說。
男人有一張格外優越的臉,下顎線鋒利,儘管清瘦,可眼底的鋒芒與璀璨不減當年,他鼻梁高挺,五官很立體,眼神深邃又神秘,裡麵帶著濃厚的眷戀。
程安北嘶啞著嗓音:“阿虎,你立刻去查,那個男人的全部信息,我要市麵上查不到的。越深越好。”
“明白。”阿虎微微鞠躬,轉身離開。
而小檸猶豫地看著程安北手邊的藥。
“程總,您還好嗎?沒事吧?是不是吃多了藥,又出現幻覺了?”
這一年以來,程安北總是心神不寧。他抱著薑心儀留下來的信件,每晚都徹夜不眠。
而林梟擔心程安北會不會就這麼死過去了,給程安北配了一定劑量的安眠藥。
然而,程安北一吃就上了癮,睡不著但又需要工作的時候,就會用安眠藥和咖啡交換著使用,來強行催促自己睡眠和保持清醒。
這樣下去,彆說是一年,再過半年,程安北的身體就會徹底垮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