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程安北,你瘋夠了沒有。”薄少珩的眼底隻有一片冰冷,“你到底還要害多少人?”
他們的關係,自從薑心儀去世後,便無比僵持。
雙方都看對方極其不順眼,並且,薄少珩認為是程安北害死了薑心儀。
“池小姐。”程安北那雙深邃的眼眸裡帶著不可置信,“你認識他?”
薑心儀心頭一頓。
她隻好緩緩深呼吸一口,解釋:“我今天,就是來這裡找薄總的。”
“為什麼?”程安北執拗地問。
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薑心儀,仿佛要將薑心儀看出一個洞,仿佛要把薑心儀的靈魂從她身體裡抽離出來。
“我想做原創音樂劇。”薑心儀說出理由。
她是找薄少珩有正事,這一點,旁邊的男人也沒有否認,而薄少珩還保持著保護的姿勢,一隻手擋在了薑心儀的身前。
“你發瘋也要看場合。我和池小姐有事要說,你可以走了。”薄少珩麵色冰冷。
程安北那張鋒利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。
他的眼神在薄少珩和薑心儀之間來回,最後,才心碎欲裂地一笑:
“你可以找我。我說了,我什麼都能給你。”
“不好意思,我不需要。”薑心儀撂下這句話,轉身,“薄總,我們去那邊聊吧?”
薄少珩低低地“嗯”了聲。
他帶著薑心儀來到了卡座。
“他為什麼糾纏你?”坐下後第一句話,薄少珩問。
薑心儀怔了下:“他……好像認錯人了。”
認錯人?
薄少珩的眼皮顫了顫。
程安北還能認錯什麼人?
心裡已經有了個答案,可薄少珩不敢說出那個名字。
薑心儀對他來說,是一場不能再來的舊夢。
如果要追憶,薄少珩也會發瘋。
他認為自己比程安北強大,至少在想念薑心儀這一點上,他做得比程安北好。
他每周都會去薄家的私人陵墓給薑心儀獻花,然後坐在墳墓邊和薑心儀說說話。
薄老爺子生了一場病,現在還在療養院裡,所以對薄家的事情力不從心,薄少珩這才能掌管大權。
現在他是薄家的繼承人,已經沒有人敢再置喙什麼了,甚至也沒有人敢給薄少珩介紹門當戶對的聯姻對象。
薄家人人都知道,薄少珩這輩子最想娶的女人已經埋葬在了山上。
“這是我助理擬定的一份合同,你可以看看。”薄少珩收回了思緒,修長的手指撚著一份合同,遞了過來。
薑心儀接過,一目十行。
“薄總,我想問問,為什麼你會答應跟我合作?我目前在音樂劇領域還沒有名氣,也沒有給你看過我的作品。”
男人淡淡:“不重要。”
“我答應了一個人,一定會照顧好江知魚。你既然是江知魚推薦來的,我就會無條件幫你。”
什麼?
薑心儀聽到這話,心裡翻湧起一陣酸澀。
原來……她隨口的一句交代,薄少珩能記這麼久,放在心上,還貫徹到底。
她跟程安北從不提要求,唯一的一次就是找程安北借錢,然而,程安北用這筆錢拴住了薑心儀十年。
麵前的人,卻不要薑心儀任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