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虎恭敬鞠躬:“池宴祁娶薑小姐,是為了薑小姐的皮膚。他不允許任何屬於池絮的東西歸彆人所有,所以,他好像是想讓薑小姐以池絮的身份,一直留在他身邊。”
“也就是讓薑小姐做替身。”
聞言,程安北的瞳孔驟然一縮,整張臉都變得陰沉嚇人。
他淩厲的氣勢在室內擴散開,給人一種威壓感,讓人不寒而栗,膽戰心驚。
看得出程安北動了怒,阿虎不知道還該不該繼續說下去。
而程安北抽了一口煙,吐出煙圈後,平穩了呼吸,沉聲:“繼續。”
阿虎於是恭敬:
“而薑小姐原本是不同意的,隻是,她聽說國內薄家的局勢並不好,很擔心薄少珩會因為她的死而做出傻事,所以提出想要回國看看朋友和薄總。池宴祁於是提出條件,隻有結婚,他才能放心讓薑心儀回國。”
聽到這裡,程安北整張臉的表情都碎裂了。
他夾著一根煙的手指止不住地發顫,最後連那根煙都拿不住。
四肢百骸的血液都開始倒流,涼意從腳指頭一直翻湧到天靈感,一陣天旋地轉,程安北的心臟急速地跳動,他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從上衣口袋拿出藥盒,緊急吞了幾個。
心儀……是為了薄少珩……才想回國的。
不是為了他,而是為了薄少珩。
甚至,為了見薄少珩一麵,她願意嫁給一個她根本就不愛的人……
這幾句話反複在程安北的腦海中劃過,在他耳邊播放,他的心碎成幾百份,哐當掉落在地。
她果然,很愛薄少珩。
她果然,從來沒有愛過自己,哪怕一點都沒有。
程安北苦笑了一聲,眼角淚痕蹣跚。
而他呢,他又做了什麼?
打著愛薑心儀,保護薑心儀的名義,做儘了傷害她的事情。
他的確配不上薑心儀的喜歡,他是個徹頭徹尾的逃兵。
在她的眼裡,自己或許什麼都不是。
程安北那雙總是淡漠的眼睛裡,出現了一抹自嘲。
強壓下心頭那股焦躁和窒息般的痛,程安北端起酒杯,一飲而儘。
把所有的苦澀都咽進嗓子裡。
喝完,程安北搖晃著身子,朝二樓方向走去……
看到那孤傲冷寂的背影,程時域就像看到了自己的未來。
從小,他們兄弟二人就被教導。身為程家的子孫,不允許動情。
可程安北看上去薄情寡義,動了情後卻是最狠的那一個。
程時域擔憂地看向阿虎:
“所以哥是已經去找了薑心儀求複合,但被狠狠地踹開了?”
“話是這麼說沒錯。”阿虎無奈道。
程時域歎了口氣。
薑心儀,或許就是他大哥的情劫。
當初在遊輪上,程時域還以為,薑心儀那種女人,是程安北最不在乎的。
畢竟,如果真的在乎,怎麼會讓薑心儀去麵對蔣思凜那種王八蛋呢?
可,程安北不可能不愛薑心儀。
否則,也不會直接拿槍抵著蘇晨的腦門,逼他們滾出程家。
更不會讓人帶著蘇甜甜去了郊外的礦場,逼蘇甜甜埋頭進糞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