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麼?!
薑心儀僵在原地,難以置信:“薄老爺子醒了,為什麼要關著他?!”
“因為,薄少珩為了你,和整個薄家為敵!”程安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心口都在滴血。
如果可以,他寧願瞞著一輩子,不告訴薑心儀,薄少珩為他做的一切。
因為如果告訴了薑心儀,那就意味著,她會更加清楚薄少珩的好,薄少珩的難得。
她本就那麼愛薄少珩,這下,說不定更難以割舍了。
那就會把薑心儀推得更遠。
程安北隻想讓薑心儀的視線看著自己,最好永遠不要看向彆人。
但,他還是攥緊了手心,壓住心底撕心裂肺的疼痛:
“隻要你一句話,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他。”
薑心儀的眼睛裡終於出現了情緒。
擔心的,害怕的,愧疚的,猶豫的。
這樣複雜的情緒,她隻會為彆的男人產生。
程安北的呼吸越來越痛,心臟也揪起來地發疼。
果然,隻有薄少珩能讓薑心儀有反應,而他不論做什麼,薑心儀都不會放在心上。
“那,謝謝你。”薑心儀最後千言萬語,隻化作這一句。
她沒有細問,因為她相信,隻要程安北說了,那他就真的能做到,即使薄老爺子關了薄少珩,程安北也有辦法讓他們見麵。
而程安北被這句話刺痛。
他冷笑一聲,質問:“謝謝?你用什麼身份,替他向我致謝?是以池宴祁的妻子,還是他的亡妻?”
薑心儀聽到這句話,心裡的愧疚和罪惡,更加被放大。
她低垂下眼眸,抿著嘴唇,沒有回答程安北的話,手指甲卻已經深深地陷入到掌心裡,刮出了血痕。
程安北注意到了,目光一凜。
他伸出手,掰開他的手指,不讓她傷害自己,而後,整個人的表情和態度都緩和下來,眼底還有濃厚的抱歉。
“我帶你去見他,跟我走吧。”
隻要,薑心儀能不再離開帝都,什麼事他都可以為薑心儀做。
哪怕是,親手為薑心儀和薄少珩架起鵲橋。
程安北那寬厚的手掌,包裹住薑心儀的手,溫度互相傳遞,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再一點點地鑽進薑心儀的手指間,與她十指緊扣。
他牽著薑心儀,朝著門外走去……
阿虎帶著一群保鏢,等候在一旁。
池宴祁兩隻手垂在西裝褲的兩側,生平第一回,露出這樣憤怒的表情。
他怒斥阿虎:“你區區一個跟班,也敢攔我的路?!”
“我的人,馬上就回來了。”池宴祁怒斥,“讓開!”
阿虎沒想到池宴祁氣勢這麼囂張,他隻是沉默地站在那,讓保鏢們列隊,死死地攔住池宴祁的路。
兩人還要發生爭吵,薑心儀已經從裡麵走了出來。
和池宴祁四目相對的時候,池宴祁那雙冰冷的眼眸裡充斥了憤怒。
“姐姐,跟我走。”池宴祁在喊她。
但,薑心儀心裡清楚,池宴祁現在看著的,是池絮,不是她。
他想要帶出國,藏起來,藏一輩子的人,也是池絮,不是她。
這種為人替身的惡心的感覺,再一次在薑心儀的胸腔內翻湧。
她彆開了視線,池宴祁冷冷地掃過程安北牽著薑心儀的手,壓抑住內心的狂躁,低聲警告:
“姐姐,你又不聽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