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的風,估計是自己吹累了,在天空放亮的時候,終於停了下來。昨夜的雪,還在下著,對,沒有看錯,它居然還在下…
彆看王不懂幾輩子都是東北銀,可他和大部分的東北銀不一樣,從他上小學後,隻要一下雪,那個喜歡偷懶的班主任,就讓大家帶上掃雪工具,占用了他最喜歡的體育課,進行全班掃雪!彆問王不懂帶的什麼,問就是,他拿了一把扇子…你能說扇子不能扇走雪花嗎…
就這樣,三年級一直掃到了考上大學,王不懂覺得他這回不用掃雪了吧!結果到了大一下半年,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雪,打破了他的美夢?他的大學輔導導員讓班長組織全班掃雪…
唉,為了不想再掃雪了,王不懂寧可上了南方的一般大學,他就不信了,到了南方,還能有雪?大意了…呃,不過終於不用自帶掃雪工具了…
嗯,換了誰遇到這樣的事,誰又能喜歡這玩意?當然了,除了那些辛辛苦苦種地的人,有道是瑞雪兆豐年,說的就是這些人的期盼,在種植地區,要是一冬天不下雪,可真的會出事的…
……
靠山屯的後山,被下了一夜的大雪先是蓋了厚厚的一層,然後被不服氣的大風再一刮…嘿,要是被有強迫症的人見到,估計的“死”幾個!這也看著太讓人泄氣的,東邊露出一塊屎黃色的土堆,西邊一棵光禿禿的大樹上半是雪花半是土,南邊的大雪層能埋的住一個大老爺們,北邊的山一點雪花不見,地上也是光禿禿,嗯,隻剩下它自己最後的倔強…
老天爺,就像是一個病入膏肓的腦血栓患者,沒有知覺的辦了好多地下子民不能理解的糊塗事,先是天災,前一年是乾旱,一滴雨,一片雪都沒有,後幾年確實截然相反,先是整月整月的下大雨,山洪伴著地震隨時隨地的發動,後是一個冬天的大雪,除了日頭也照樣下著,你說你上哪說理去…
就像一個末流的廚子做的菜那樣,好好的原料,經過他的手,全給弄砸了!呸,啥也不是!一點生活的美感都沒有,讓人打心底裡厭煩…
此刻的靠山屯,大火已經滅掉了,整個地方隻留下了殘垣斷壁,嗯,說錯了,隻有殘垣,沒有斷壁!整個屯子全部都是茅草房,窮的都找不到一塊磚,一片瓦,哪來的斷壁?
黑的,灰的,白的顏色在這幅畫卷上噴灑,配合這焦黑的底稿,構成了一文不值的作品。
好在是冬天,大雪還能把慘狀覆蓋…
靠山屯後山的一個山洞,裡麵靜悄悄的,四個角落點燃的火堆,早已經熄滅了,在山洞裡的那些躲避這次掃蕩的人們還沒有醒呢,大部分都是提心吊膽了一夜,快要亮天了才睡著…唉,真不知道這一宿是咋過來的。
這個山洞位於整座大山的陰麵,陽光始終不會光顧,這就讓躲藏在內的人們,完全不清楚外麵發生的事,除了感覺刮了一夜的大風外,其他的隻能等守在外麵的人,回來報信…
誰都知道,在一個沒有任何信息能提供時間的環境下待著,每個人都會有一種煩躁的心情,這種情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,程度會逐漸加劇…
王老黑和一個本家侄子,名喚鐵蛋兒的半大小子,合靠在山洞口邊的角落裡。閉著眼睛,等待著天亮,
昨夜裡山洞“炸了營”,許多村民好像受了傷,好在及時製止了,要不然真的就麻煩大了…小二和大牛他們好像還沒有醒過來,得想辦法找個正經大夫給瞧瞧病,畢竟屯子裡的馬大獸醫,不是給人瞧病的…
…昨天的風雪下了一宿,也不知道現在停沒停?保安團那邊的戰鬥咋樣了?不知道鄉親們配合人家下的埋伏成功了沒?小鬼子消滅了沒有?要是消滅了,估計全屯子的房子剩不下了…唉,真著急啊……
正想著,突然一道粗獷的聲音從山洞外傳來,瞬間驚醒了睡眠本就很輕的人們。
“鄉親們,喜事!大喜事啊……”
“來掃蕩的小鬼子都死了…保安團把他們都打死了…”
所有睡著的人,都被這個消息所震驚,全都站了起來,伸長脖子望向洞口…嘿,說到這個,他們都不困了!
一邊看,一邊和旁邊的人念叨著
“聽到了沒?好像小鬼子什麼的,都給打死了?太好了!可以回家了…”
“哈哈,這下子好了,真的太好了…俺們終於可以回家了…”
“哎,你還不去趕緊問問,咱啥時候能回去…”
“嗯…一會報信的人就進來了…”
“嗬嗬,這下行了,可以回去了,要是還回不去,俺家裡麵的大人倒是不著急,但是這些小的就…”
“唉,你說能不能是小鬼子的毒計啊,等咱們一回到屯子…”
“啊,真的假的啊?保安團真的把小鬼子都給消滅了?”
“嘿,謝天謝地,神佛保佑…唉,造孽啊!不知道俺家藏的東西,有沒有被這群畜牲翻出來…”
沒辦法,這個時代的老百姓,苦啊!能有這麼多的想法,也是正常的,誰家過日子,不得小心再小心點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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