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防止小鬼子他們狗急跳牆,王不懂他們在山裡兜兜轉轉的待了一個禮拜,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,悄無聲息的回到了靠山屯。
望著下麵黝黑的屯子,所有人都是唏噓不已,誰都想不到,還能活著回來!
胡子落他們和王不懂打了個招呼,便忙著回二營了。而王不懂領著謝文東二人直接回了後山休息。
要不說,人就是“賤皮子”,本來按照王不懂的打算,為了彌補這幾天,在山裡遭的罪,他至少要睡上個兩天。可當清晨的陽光,透過地窨子的屋頂,射到了床上,他就醒了過來,賴在床上掙紮了幾下,還是決定起床吧。
穿上大衣,蹬上棉鞋,找個背風的地方,先解決下個人問題後,王不懂像一個“街溜子”一樣,搖搖晃晃的去了山洞那邊。
靠山屯裡的一些人,還是老傳統,住不慣地窨子,後來王不懂和王老黑他們一商量,便讓這些人繼續住在山洞裡。
這部分人,老人居多,他們總是覺得,這人啊,不能在“土坑“睡覺,萬一要是睡過去,就真的起不來了!
人,特彆是老人,都是嘴上說說,都這個歲數了,害怕什麼死亡呢?
可是真要是到了自己生病啥的,卻都是另外一番景象了!
要不說,“劫道的,富不過買藥的呢!”無論是身處那個年月,全都是“好死不如賴活著”!
所以這一旦上了歲數,最先關注的,就是健康問題,也就有了“病急亂投醫”的典故。
嗯,很現實!也很無奈…人家當初的李中堂曾經寫過《臨終詩》,
“勞勞車馬未離鞍,臨事方知一死難。三百年來傷國步,八千裡外吊民殘。秋風寶劍孤臣淚,落日旌旗大將壇。海外塵氛猶未息,諸君莫作等閒看。海外一作:寰海”
最初王不懂讀的時候,是真的不懂啊!畢竟他是“生在紅旗下,長在新中國”的人,他能做到自己不犯罪,不躺平,就不錯了…
走進山洞,王不懂就看見王老黑和李老根兩個靠山屯的當家人,早就起床了,兩個人正抽著煙,商量事呢。一見王不懂像個“仙兒”似的,站在他倆的麵前,眼圈都紅了。
“小二啊,啥時候回來的,這幾天都還好吧?這回不走了吧?”
李老根先開口問道。
王不懂嘿嘿笑了一下,撓了撓頭,
“李叔,昨天晚上回來的,俺都挺好的,沒啥事。嗨,還走啥啊?俺能上哪去啊…”
一邊說,一邊走到了他倆的跟前。
“叔,有煙嗎?俺的都抽完了…”
王老黑看著他,從懷裡掏出一盒煙,扔到王不懂的跟前,
“有,這還是上次你留給俺的,你先拿出抽吧…”
王不懂一聽,心裡一暖,
“哎呀,還以為你抽完了呢,等會俺去二營,找劉長生拿點去,這次從府城回來,俺帶回來不少煙卷,可是裝錯包了!”
一邊說著,一邊撕開煙盒的包裝,抽出一根,點著後,吸了一口。
“叔,李叔,咱屯子最近咋樣?沒有受到二營的影響吧?”
“整體來說,還行,畢竟人家楊長官沒有走,一直在二營待著呢!那些兵痞也不敢炸刺兒!對了,小二,你在府城咋樣?胡營長找到了嗎?”
王老黑和李老根也重新把煙點著,詢問起王不懂這段時間,在府城裡的事情來。
王不懂也沒有隱瞞,除了最後出城的驚險沒說,剩下的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一遍。直聽的王老黑和李老根兩個人眉飛色舞。
還是自家孩子啊,真有出息!李老根有點後悔,沒有讓自家兒子跟著去。
王老黑一見老友這個樣子,拍了拍他的手,安慰道,
“老李,柱子和小二不一樣,沒有那麼野。他啊,俺覺得,也是挺好的!咱們屯子的民兵隊,要不是他管著,早就放羊了…你還真的指望那個大牛嗎?再說了,個人有個人的緣法。不是所有孩子都一樣的!”
李老根也知道自己兒子的性子,瞅著挺軟的,可是他自己心裡的主意很正!也很清楚自己的定位。
罷了,就這樣吧,還能咋整?再說了,彆看王小二外麵風光,可人家背後吃了多少苦,遭了多少罪呢。
三個人又商量了一下靠山屯開春重建的事,又研究了一下種地的事,李老根便先行離開了。
王不懂一看山洞裡沒有外人了,這才把從府城,順回來黃金的事,告訴了王老黑,並告訴他,這件事一定要保密,這部分錢,他打算作為屯子最後的倚仗。
王老黑也明白“事以秘成“的道理,再三表態,一定會保密的!
“對了,叔,二營現在咋樣了?不會真的垮了吧”
王不懂又敬了一根煙給王老黑,很正式的問道,
“唉,咋說呢,垮到沒垮,不過啊,經曆了這次,二營估計也剩下了一口氣了!你是不知道,你走了以後,楊勝利一口氣,槍斃了十多個軍官,鬨事的士兵,也殺了至少有二三十個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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