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清地靜,吾將行道,以血為祭,魑魅魍魎,何敢為凶,吾奉太一,敕汝順從。”司空極口中默念著古老的咒語,右手的指尖用力劃破左手掌心,鮮紅的血液隨之滴落塵土,左手緊握成拳,伴隨著他的動作,四周的灰塵開始旋渦般旋轉騰起。
狂風逐漸肆虐,天地仿佛被巨獸撕裂,遠處的綠衣差點被卷入空中,幸好胡九眼疾手快,將其拉住。與此同時,姒杼悄然出現在夜明身後,將長矛插入地麵,緊緊地將夜明護在懷裡;唯有連笙似乎絲毫沒有影響,淡定的站在原地。
司空極將食指抵於額頭,三指微曲,雙目輕闔,似在彙聚體內最後一絲力量。頃刻間,一聲撼人心魄的怒吼爆發,"破!",隨之而來的是一股無形的巨大力量向四周擴散,隨之幻境消失。
原本金碧輝煌的廟宇,變得殘破不堪,供奉桌上再也找不到昔日香火的痕跡,隻有幾枚散落的鮮果,靜靜訴說著生命的痕跡。廟外,是大火餘燼中的枝葉殘骸,偶有幾許新綠已破土而出,在輕風中輕輕搖曳。
“不愧是帝都城市的大祭司,竟一舉破解了九尾一族的迷幻之境!”正當此際,枯木林深處,一位身披黑袍的老者緩步走出,手持權杖,其裝束竟與陽城的巫師有著幾分異曲同工之妙。
“他說什麼?”胡九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連笙,這竟然是九尾一族的幻境,而他作為九尾一族的少主,居然絲毫沒有看出來,這說出去,還不讓人笑掉大牙。
“對,你沒聽錯!他說的就是九尾狐族的幻境!”連笙給了胡九肯定的答案。
胡九頓時想消失在眾人麵前。
"木長老?"姒杼望向老者,語氣中帶著幾分遲疑。
"公子,好眼力,正是老朽。"老者微微一笑,點頭致意。
"你怎麼會在此地?"姒杼追問。
“此山危險重重,國主特遣老朽來此護衛公子周全。"老者答道。
胡九聞此接過話道:“那你家公子剛才被襲擊時,咋沒見你保護?”
“並非老朽不出手,而是大祭司先我一步!”老者言辭巧妙,毫無愧色。
司空極擦去嘴角血跡,目光中流露不屑,淡淡一笑。
"木長老既是來護衛公子,還請先行引路。"
“非也,老朽此來,實為勸各位回返,岐山之險惡,遠超各位所想。諸位所尋之人,國主自會派人去尋。”老者言之鑿鑿。
蓮笙目光如炬,回道:“若我們偏要進山呢?”
“"姑娘若想自尋死路,儘可獨自前往,何故拉著他人陪葬。”
“您還真說對了,我就喜歡拉著人陪葬!”
蓮笙語調拉長,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,一字一頓的說出“陪葬”二字,字字清晰,令人心生寒意,同時向夜明示意。
夜明立刻會意,拿著剛才姒杼給的匕首,直指姒杼咽喉:“不好意思,借你貴命一用。”
姒杼先是一怔,隨即用充滿寵溺的語氣道:“這命本就是阿姐的,何來借之一說。”
夜明無可奈何的翻了一個白眼。
“好了,你如今需要保護的人已經在我們手上了。你現在有兩個選擇,要麼跟我們去陪葬,要麼直接回去複你的命。”蓮笙說完頓了頓又笑道,“當然你也可以嘗試一下從我們手中搶人。”
司空極指向蓮笙,笑容玩味:“哦,木老頭,忘了告訴你,這位可是從天上來的。”
“哦,我可以再說詳細點,我來自九重天九重殿的天璿宮。”蓮笙坐直身體,擺出一副等待眾人行禮的模樣。
胡九湊近蓮笙,低聲道:“我怎麼記得你上次說的好像不叫這個名字。”
“是嗎?他們又沒有去過,不會知道的。”話音剛落。
“天璿宮?”老老者一笑,展開一幅畫像,繼續道,“不知左旋神君是否風采依舊?”
蓮笙瞥了眼老者手中的畫像,輕笑一聲,:“左旋可比這畫像好看多了。”
“姑娘怕是說笑了吧!這可是神君昔日雲遊不周山時留下的。”老者語氣不變。
“哎呀,蓮笙你玩砸了!”胡九低聲嘲弄。
“笑話,我天璿宮歲月流轉,左旋神君尚且年輕,天界仙官下凡,豈會不改其貌?你們這些凡人,怎能窺得真顏?”連笙說完一臉,一臉嚴肅道,“見其真容,可是會折壽的。”
木長老聞言,捋須一笑,眼中掠過一絲狡黠:"既然如此,都說神女憐憫眾生,老朽也是眾生一員,神女今日這般作為,不覺得有些違背神職嗎?"
“神憐憫眾生這種話,都是你們人恭維神說的,當不得真的。再者這絕地天通之後,這從天上下來的是神是妖還是魔,又有幾個分的清。”
連笙話音剛落,麵色突變,冷淡地說:“老頭,今日我軟硬都不吃,這山你守不住,這山中的秘密你更藏不住。”
木長老麵色愈發沉鬱,眉峰緊鎖,沉吟少頃,隨即向後擺了擺手:"既然如此,擅入岐山者,殺無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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