蓮笙一行人抵達石門鎮。這座繁華的小鎮是通往五百裡外,昔日軒轅之國的必經之路,處在交通要道,來往客商絡繹不絕。
蓮笙和胡九隨著那群老人家抵達這裡時,天色已近黃昏。
剛踏入城門,一群人便圍了上來,為首的中年男子滿臉堆笑,對著蓮笙和胡九深深作揖對著蓮笙作了個揖:「兩位仙人,一路辛苦了!,在下石門鎮族長,石龍天。」
說罷,也不待蓮笙二人反應,便招呼著身後的人手腳麻利地將那群老家夥們接了過去,簇擁著往鎮裡走去。
胡九被這眼前的一幕搞得一臉懵,他碰了碰蓮笙的手,小聲道:「這什麼情況?」
蓮笙倒是一臉淡然,拍了拍胡九的肩膀,示意他稍安勿躁:「既來之則安之,你一妖還怕這手無寸鐵的人嗎?」
到了族長家,果然是好酒好菜招待著,席間,石龍天對蓮笙和胡九噓寒問暖,關懷備至,還不忘旁敲側擊地打聽他們的來曆。
胡九被灌了幾杯酒,有些上頭,正想知無不言,言無不儘,卻被蓮笙一腳踩在腳背上。
「哎喲!」胡九吃痛,酒醒了幾分,知錯地看著蓮笙。
蓮笙淡淡地掃了他一眼,轉頭對老族長笑道::「老族長,我們也隻是恰好路過那長留山,見有眾多老人被棄於那山中自生自滅,不知老族長可知此事!」
老族長聽後,無奈的長歎了一口氣道:「自然是知道的!」
老族長將杯中酒一飲而儘,似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,牙關一咬,開口道:「不瞞二位仙者,十年前,石門鎮來了一隻妖怪。」
「妖怪?」胡九來了興致,挑了挑眉,追問道:「什麼妖怪?吃人嗎?」
老族長搖了搖頭,語氣有些古怪:「那倒不是,說來也怪,那妖怪既不傷人,也不作惡,可自從他來了之後啊……」
老族長頓了頓,壓低了聲音,像是怕被誰聽了去似的,神秘兮兮地說道:「但凡家裡老人在的,小輩們卻又不孝順的,都會接二連三地出事!」
「出事?怎麼個處事法?」胡九頓時來了興趣,身子微微前傾,一臉好奇地問道。
老族長歎了口氣,端起酒杯抿了一口,才緩緩說道:「隻是這妖怪,它古怪得很!自從它來了之後,但凡家裡有老人,卻不和睦的,都會遭遇不幸,要麼送走老婆,要麼送走父母。」
「啊?」胡九聽得雲裡霧裡,「感情好,這妖怪專挑不孝順的下手?」
蓮笙一直沒有說話,隻是靜靜地聽著,這時她突然開口問道:「那要是,不送走呢?」
「不送走?」老族長愣了一下,似乎沒想到胡九會問這個問題,麵色古怪地看了蓮笙一眼,欲言又止。
「老族長但說無妨。」蓮笙放下酒杯,饒有興趣地看著他,那雙狐狸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。
老族長輕咳一聲,似乎有些難以啟齒:「不送走的話,倒也沒什麼……」
他頓了頓,壓低了聲音,用隻有他們三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:「那妖怪就會化作俊俏郎君,半夜將家裡的娘子拐走,過個幾月再送回來,這個時候即便是夫家不嫌棄,那娘子也……」
「也會怎麼樣?」胡九急切地問道,卻被蓮笙涼涼地瞥了一眼。
「也會再也懷不上孩子了。」老族長說完,像是耗儘了力氣一般,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。
「還有這種事?」胡九瞪大了眼睛,看了看麵色平靜的蓮笙,又看了看一臉菜色的老族長,喃喃自語道,「這妖怪,口味還挺獨特……」
「所以啊!」老族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,一把抓住胡九的手,懇求道,「還請二位仙者,救救我們石門鎮吧!」
蓮笙看著老族長那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,心中暗自好笑,麵上卻不動聲色。她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,漫不經心道:「很簡單,隻要家庭和睦不就沒事了嗎?」
「家庭和睦?」老族長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,渾濁的老眼中滿是苦澀,「仙姑說得輕巧,這婆媳關係,自古以來就是最難處的,哪有那麼容易和睦啊!」
他長歎一聲,像是要把所有的苦水都倒出來:「起初,我們也都是想著要好好過日子的,誰家不是想著能家和萬事興啊?可是,這媳婦娶進門,就如同那地裡的莊稼,收成好壞,全憑天意啊!」
老族長說著,猛灌了一口酒,像是要把心裡的鬱悶都衝下去:「有些媳婦,那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,孝順公婆,體貼丈夫,可有些……」
他搖了搖頭,沒有再說下去,但那一臉的憤懣和無奈,卻已經說明了一切。
「可是這石門鎮的人,倒是意外的一條心,竟都隻送走父母。」蓮笙放下酒杯,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「既然兒媳也有不對的,怎的沒見送走媳婦的?」
「這……」老族長一臉的慚愧,又仿佛害怕蓮笙發現了什麼似的,支吾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麼。
「老族長可是也曾送走過自家母親?」蓮笙望著老族長問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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