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陣刺骨的寒意襲來,蓮笙難受地皺了皺眉,意識逐漸從混沌中抽離。一睜眼,便對上了一雙戲謔的眸子。那是一張何其俊美的臉,隻是過於蒼白了些,仿佛冬日裡不化的積雪,透著冷意。一頭墨綠色的長發隨意披散著,更襯得那張臉如妖似魅。
「喲,可算是醒了。」那白衣綠發的男子輕笑著,語氣裡帶著一絲玩味,「我還以為妖神大人要裝睡到幾時呢?」
蓮笙這才發現,自己和胡九被五花大綁地捆在了一根粗壯的柱子上,動彈不得。她微微掙紮了一下,震得手腕處的繩索發出「咯吱」的聲響。
「彆白費力氣了,這可是用萬年玄鐵絲編織而成的捆仙索,就憑如今你這狀況,還是省省力氣吧。」那男子說著,從高台上走了下來,步履優雅地走到蓮笙麵前,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,仔細端詳著。
「嘖嘖,都說這天界第一美人是你這花神,如今看來,也不過如此嘛。」男子輕佻地說著,語氣裡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。
蓮笙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,冷冷一笑:「白澤大人好興致,抓了我這階下囚,就是為了評頭論足一番?」
白澤,上古神獸,掌管天下奇珍異獸,通曉萬物之情,知曉天下事。這樣的人物,怎麼會出現在這小小的妖市之中?
「妖神大人說笑了,我不過是想請二位來做客罷了。」白澤說著,將手中把玩的物件隨意地丟在桌上,發出清脆的響聲。那是一枚玉簡,上麵隱隱流動著奇異的光芒。
「做客?我看白澤大人這待客之道,還真是彆具一格啊。」蓮笙冷笑道,目光掃過四周。這哪裡是什麼客房,分明是一處地牢!陰暗潮濕,散發著黴味,隻有微弱的燭光搖曳著,映照著牆壁上斑駁的痕跡。
「也還好,也隻有像您二位這樣的貴客,才配得上這‘特殊待遇’啊。」白澤輕笑著,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。
蓮笙心中了然,她和胡九這一路走來,太過順遂,怕是早就被人盯上了。這白澤,想必是衝著他們來的。隻是不知,他究竟是敵是友,意欲何為?
「白澤大人有話不妨直說,何必拐彎抹角?」蓮笙懶得與他周旋,直截了當地問道。
白澤笑了笑,不置可否,隻是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胡九,語氣玩味道:「這位小兄弟,看著有些眼熟啊,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?」
胡九被他看得心裡發毛,下意識地往蓮笙身後躲了躲,結結巴巴地說道:「沒…沒有啊,我…我不認識你…」
「哦?是嗎?」白澤臉上的笑意更濃,一步步逼近胡九,語氣卻驟然變得冰冷,「可我怎麼覺得,你身上有股讓我很討厭的氣息呢?」
說罷,白澤猛地出手,一把掐住了胡九的脖子,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,力道之大,讓胡九瞬間呼吸困難,臉色漲紅。
「你…你想乾什麼?!」蓮笙見狀,怒火中燒,猛地掙紮起來,卻無濟於事。
「乾什麼?」白澤冷笑道,目光落在胡九驚恐的雙眼中,一字一句地說道,「我想知道,你究竟是誰!」
蓮笙看著被白澤掐住脖子的胡九,心中一緊,卻也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。白澤是誰?那可是上古便存在的祥瑞神獸,通曉萬物之情,這世間之事,怕是鮮少能瞞得過他的雙眼。
白澤似笑非笑看著蓮笙說道:「妖神大人,這可是給妖界送了一份「大禮」啊。」
「如果是的話,白澤大人可是高興?」蓮笙眼波流轉,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,試探的目光輕輕落在白澤身上。
白澤輕笑一聲,鬆開了鉗製著胡九的手,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,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。
白澤不答反問道:「妖神覺得呢?」
蓮笙冷冷地看著他:「那要看白澤大人現在是以何身份與我說話了,是神是妖亦或…是魔?」
蓮笙暗自蓄滿力量,從袖口爬出一條細小的綠色藤蔓,與捆仙索緊緊的互相纏繞。
白澤笑了笑,一雙金色的眸子中閃爍著莫測的光芒:「那你呢?又是何身份帶著這隻小狐狸……是神,是妖,」白澤頓了頓,語氣中帶了幾分寒意,「還是魔呢?」
忽然那綠色藤蔓發出強烈的紫光,片刻後那捆仙索化為粉塵消散而去。
蓮笙活動活動了手腕,周身散發出一股冰冷的黑色殺氣,那殺氣之強,竟讓見慣了大風大浪的白澤也不禁心中一凜:「你看,我還有選擇嗎?」
白澤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,隨即朗聲大笑道:「哈哈哈,妖神大人謙虛了,選擇從來都是屬於強者的!」
「嗬!」蓮笙抬起頭,笑看白澤:「強者?千年前我比現在更強,不也照樣被困那雪山幾千年嗎?那會沒有,現在又豈會有?」
「妖神心中自有定數。」白澤不慌不忙地給自己倒了杯茶,輕吹著茶葉,淡淡說道,「我隻是好心提醒妖神一句,有些事,一旦做了,可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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