塗山向來熱鬨,今日更是百妖共慶,喜旗招展,靈氣逼人。前來祝賀的妖怪五花八門,絡繹不絕,幾乎踏破了塗山的大門。作為狐族中帝姬的婚禮自然非同凡響,更何況新郎還是那位傳聞中俊美無雙的青丘少主胡九。胡狸自從成了帝姬,便改名塗山狸。
蓮笙混跡在百妖之中,一身紅衣妖冶如火,與這喜慶的氛圍倒也相稱。她百無聊賴地環顧四周,看著那些衣著光鮮的奇形怪狀的妖虛偽地寒暄,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。
「嘖嘖嘖,這排場,都快趕上神族的婚禮了?」蓮笙身邊,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。
蓮笙轉頭,看見一個身穿青衣,腰間彆著一壺酒的男子,正笑盈盈地看著她。不是風青又是誰?
「你這家夥,倒是會挑時候出現。」蓮笙白了他一眼,「怎麼著,不打算上去喝一杯喜酒?」
風青灌了口酒,笑嘻嘻地說:「這喜酒哪有看熱鬨有趣?我啊,就在這兒等著看好戲呢!」
蓮笙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:「廢話真多!怎麼著?這塗山帝姬,還真就看上那傻小子了?」她說著,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高台之上。
此刻,高台之上,紅綢翻飛,一片喜氣洋洋。那塗山帝姬一襲火紅的嫁衣,襯得肌膚如雪,眉目如畫,真真是個絕色佳人。隻是,她那雙美眸中卻不見半分喜悅,反而透著一股子冰冷和決絕,與這喜慶的氛圍格格不入。
再看那新郎官,一身白衣勝雪,倒是與記憶中那俊美無雙的帝君有幾分相似。隻是,比起帝君的清冷出塵,這小子更多了幾分少年人的意氣風發,以及……掩藏在眼底深處,那抹怎麼也揮之不去的落寞和哀傷。
「嘖嘖嘖,瞧瞧,這眼神,這姿態,不知道的,還以為是被逼婚的呢!」風青順著蓮笙的視線望去,忍不住搖頭感歎。
蓮笙收回目光,淡淡道:「是呀,也看不出這帝姬有多歡喜,排場倒像是恨不得向天下昭告這樁婚事似的,看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。」
「嗬,」風青嗤笑一聲,「這樁婚事,明擺著是兩大妖族強強聯手,那塗山的帝姬,怕是想當這妖王吧!」
蓮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,目光卻落在了帝姬身旁不遠處,一個身著粉色衣裙的少女身上。那少女眉目精致,唇紅齒白,不是女姞又是誰?隻是,與前幾日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不同,此刻的她,眉宇間帶著幾分成熟和嫵媚,舉手投足間,竟隱隱透著一股子妖嬈之氣。
「這女姞倒是也來了。」蓮笙喃喃自語,心中卻泛起一絲異樣。
「她現在可是塗山前帝姬的身份。」風青若有所思,「也不知道那塗山狸搞什麼名堂,竟然讓她也來了。」
「兩個帝姬?」蓮笙一臉的疑惑,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過女姞。
這時,身旁突然出現一個聲音:「姑娘是外地來的吧!你有所不知,現在成婚的帝姬是當年狐帝在外與野狐狸生的,說來也怪,一般這種血脈是不可能生出九尾的。可是沒想到這塗山狸在帝姬重病之際來到塗山,竟然生出了隻有天狐才有的九尾。狐族的規矩就是能生九尾者就是天定的帝姬,可是如今這正牌的帝姬也回來了,所以呀!又得好戲看了!說不定能趕上幾千年難得一見的雙生帝姬的景象。」
風青一愣,隨即恍然大悟:「你的意思是,那雜毛狐狸,竟然生出了一隻天狐?!」
「那可不是嘛,簡直是個奇跡!」身旁的人應和道。
「你怎麼看?」風青一臉不敢置信地望向蓮笙。
「一會應該就有答案了!你急什麼?」蓮笙淡淡道,目光又在台上掃了一圈,卻未找到白澤的身影,心中莫名有些不安。
粉色衣裙的少女款款走到台前,盈盈一拜,嬌聲道:「今日是妹妹大喜之日,本帝姬本不該打擾,隻是……」她頓了頓,眼角眉梢皆是掩不住的得意,「隻是與青丘少主有婚約的是我青丘帝姬女姞,而非你這來路不明的外生子!更何況……」她頓了頓,聲音陡然變得尖利,「我母妃離世之時,早已將帝姬之位與象征帝位的玉佩傳位於我!」說罷,她從懷中掏出一枚瑩潤的玉佩,高高舉起,「這就是憑證!」
高台上,身著喜服的帝姬,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,「不過區區死物罷了!」她一步一步的走向粉衣少女,每走一步,身後便浮現出一條狐尾,待走到粉衣少女麵前時,九條狐尾已經儘數展現,蓬鬆的狐尾在空中搖曳生姿,張揚而放肆,「我的好妹妹,你以為奪了我的皮囊,就能一手遮天,欺騙世人了,有時候實力才是王道?」
「姐姐好能耐,這被人生生斬斷的尾,也能重新長出來?」粉衣少女有片刻的震驚,片刻後便搖身一晃,身後竟然也生出了九條狐尾,蓬鬆的狐尾在她身後搖曳,與塗山帝姬竟是不相上下。
「你怎麼可能還有九尾?」塗山帝姬一臉的不可置信,聲音尖銳到幾乎變了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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