蓮笙望著眼前吵鬨的二人,無奈地搖了搖頭,心中暗想:這三界怕是遲早要被他們攪成六界。
她實在懶得理會這番鬨劇,轉過頭,目光落在那個正打算偷偷溜走的女姞身上。隻見她素手輕抬,袖中飛出一根碧綠的藤蔓,靈巧地纏住了女姞的四肢。
「小狐狸,事情還沒交代清楚呢,這是想去哪兒啊?」蓮笙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戲謔,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女姞滿眼怨恨又不甘地瞪著蓮笙,卻無法掙脫半分。
「怎麼?不甘心?」蓮笙輕笑一聲,目光掃過周圍神色各異的妖魔鬼怪,最終緩緩低頭,語氣意味深長,「他們,也都不甘心呢。」
冥界二主對上蓮笙的目光,皆是冷笑一聲。風青無奈地搖了搖頭,帝姬扶著白澤,眉頭緊鎖。而胡九不知何時已經乖巧地站到了蓮笙身後。
蓮笙見狀,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,繼續說道:「可是,那又能怎麼辦呢?實力不濟,再不甘心,也得認。如今這架也打了,事也鬨了。你看,這事,是你自己招呢,還是我們我們“幫你”?」
女姞用力掙紮了一番,隻見那藤蔓卻越發的用力了起來。黎炎見狀走到女姞身旁蹲下,難得溫柔的道:“彆掙紮了,這藤蔓可是活的,我也幫不了你了。他們想聽故事,你便講吧,講完我帶你回家。”
此刻還是女姞樣子的胡狸兒掙紮著,纖細的手腕被粗壯的藤蔓勒出深深的血痕,卻隻是徒勞地讓藤蔓越收越緊。黎炎看著徒弟痛苦的模樣,心中有些不忍,他走到胡狸兒身旁蹲下,平日裡總是帶著幾分戲謔的語氣,難得溫柔:「彆掙紮了,這藤蔓可是活的,我也幫不了。他們想聽故事,你便講吧,講完我帶你回家。」
胡狸兒原本低垂的頭緩緩抬起,淚眼婆娑地望著黎炎,哽咽道:「師父,我我不甘心!」
黎炎歎了口氣,輕輕撫摸著胡狸兒的頭,語氣中多了幾分無奈和苦澀:「她說得沒錯,實力不濟,不甘心也隻能忍著。活著才有希望,你若今日死在這裡,那就真的隻能死不瞑目了。」
胡狸兒沉默了片刻,眼中的淚水漸漸消退,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化不開的憂傷,她深吸一口氣,開始娓娓道來:「我的母親本是天帝山一隻無名無姓的小赤狐,當年塗山氏出了一位帝後,狐族勢力壯大,一路向西擴張,天帝山南邊許多小族都被塗山氏吞並。母親作為戰利品被獻給了狐帝……」
她頓了頓,似乎陷入了回憶,語氣中帶著一絲苦澀:「母親天生帶有一半人族血統,因此修為進境緩慢,卻也因此生得麵容姣好。狐帝雖然對我母親一見鐘情,卻也害怕東窗事發,便將我和娘親安置在塗山境外的一處僻靜宅院。為了避人耳目,我小時候甚至沒有名字,那些山中的小妖總是喊我‘狐狸兒,狐狸兒’,我便以為自己真的叫‘胡狸兒’……」
她回憶著,語氣中帶著些許苦澀。「塗山日漸壯大,野心也逐漸膨脹,引來了許多小族的怨恨。。」
「天帝山裡的神獸帶著族人族人反抗塗山無果,便找到了我的母親,他怒斥母親是個叛徒。更是要把我從母親的懷裡搶走,說她不配當母親,更不配做天帝山的子民。」
她輕輕撫摸著手中的玉佩,那是母親留給她的唯一遺物。「那些受傷的族人跪在地上,懇求著她母親。母親無奈,答應了他們的請求。唯一的條件便讓他們把留在母親身邊。」
「小帝姬女姞成年那日,母親帶著我去了塗山。那時我還年幼,對即將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。」她的聲音微微顫抖,「狐帝和母親的事情敗露了,帝姬大發雷霆,甚至要殺了母親!狐帝為了保護我們,擋在我們身前,身受重傷。」
「帝姬心有不甘,將我和母親囚禁在地下城。我永遠也忘不了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。」她閉上眼睛,仿佛還能感受到當時的恐懼和絕望。
「母親被折磨的不成人形。」她睜開雙眼,目光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,「一日塗山起了一場大火,狐帝帶著重傷來到地下城。他對母親說,他很愛她,願意為她放棄一切,即便他知道母親在利用他。」
「他將我和母親救出,為了引開帝姬,他選擇與我們分開。那日,母親背著我穿梭在大火之中,路過小帝姬的房間時,聽見了微弱的哭聲。母親心軟,便進去將小帝姬救了出來。」
「我們一路東逃,我問母親要去哪裡,她說有一個叫青丘的地方,那裡有一個青丘國,她曾經救過那裡的國君,便想著去那裡躲避追殺。」她的聲音逐漸低沉下去,仿佛陷入了無儘的回憶之中,“在青丘我認識了阿九哥哥,擁有了人生第一個朋友!”
“是,你是有了第一個朋友。母親為了安全,終日將小帝姬關在小木屋裡!我於心不忍,狐族擅長幻化之術,我便與小帝姬經常幻化成對方的樣子,交替著出去玩。”胡狸兒講到這裡的時候,抬頭看了看帝姬。至少在那會他們曾經擁有過片刻的真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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