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雲臉色慘白,嘴唇顫抖,卻發不出一個字。她看著那些曾經對她畢恭畢敬的族人,如今卻如同見了瘟神般避之不及,心中一陣絞痛。老族長緊緊握住她的手,指節泛白,卻也無力回天。
蓮笙輕蔑一笑,那笑容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森冷。「聖女大人,啞巴了?你不是一直標榜自己愛護族人嗎?現在怎麼不說了?」
穆雲深吸一口氣,努力穩住顫抖的聲音,「我……我沒有……」
「沒有?」蓮笙打斷她,語氣嘲諷,「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?沒有欺騙這些愚蠢的凡人?」
老族長猛地抬頭,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,「蓮笙,你夠了!雲兒她什麼也沒做錯,錯的是我,是我……」
「你?」蓮笙挑眉,目光落在老族長身上,帶著一絲玩味,「你又做錯了什麼?錯在庇護了這群白眼狼?錯在給了他們活下去的機會?」
老族長語塞,她張了張嘴,卻無力反駁。蓮笙說得沒錯,她確實庇護了這群人,可如今,他們卻反過來咬她一口。
「嗬,」蓮笙冷笑一聲,「真是可笑至極。一群貪生怕死的螻蟻,也配談論是非對錯?」她說著,目光掃過眾人,語氣森寒,「既然你們這麼害怕妖,那我就讓你們看看,什麼才是真正的妖!」
話音剛落,一股強大的妖氣從蓮笙身上爆發出來,瞬間席卷整個山穀。眾人驚恐地後退,瑟瑟發抖,如同暴風雨中的落葉。
穆雲臉色大變,她沒想到蓮笙竟然會當眾釋放妖力。這無疑是在火上澆油,隻會讓族人更加恐懼和憎惡她們。
「蓮笙,你瘋了嗎?」穆雲驚呼道。
蓮笙卻置若無睹,她緩緩抬起手,掌心凝聚出一團墨綠色的火焰,那火焰跳躍著,仿佛擁有生命一般,散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。
「既然你們想看妖,那我就讓你們好好看看!」蓮笙說著,將手中的火焰猛地擲向人群。
「啊——」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慘叫,眾人四散奔逃,如同喪家之犬。
穆雲驚恐地看著這一幕,她想阻止蓮笙,卻無能為力。老族長緊緊抱住她,顫抖著說道:「雲兒,彆怕,有我在……」
火焰在人群中肆虐,所到之處,皆化為灰燼。空氣中彌漫著焦糊的味道,令人作嘔。
胡九站在一旁,冷眼旁觀著這一切。他並沒有阻止蓮笙,因為他知道,這是蓮笙在發泄心中的憤怒和不滿。
噎鳴則是一臉擔憂地看著蓮笙,他害怕蓮笙會因此而失去理智,走火入魔。
「夠了,蓮笙!」噎鳴終於忍不住開口了。
蓮笙卻充耳不聞,她繼續釋放著體內的妖力,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毀滅掉。
就在這時,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:「住手!」
眾人循聲望去,隻見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緩緩走來。他麵容俊美,氣質出塵,如同謫仙一般。
「白澤?」胡九驚訝地叫出了男子的名字。
白澤沒有理會胡九,他徑直走到蓮笙麵前,目光平靜地看著她,「蓮笙,收手吧。」
蓮笙看著白澤,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。她緩緩放下手,掌心的火焰也隨之熄滅。
「為什麼?」蓮笙問道,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