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歡剛才問了三次。
她不但拒絕。
還態度極為惡劣地辱罵了林清歡。
若是她當時足夠冷靜。
讓林清歡進手術室。
是不是兒子就……
她的眼睛更紅,似乎要嚎啕大哭。
可是這一切都是她的錯。
甚至找不到一個可以哭的理由。
什麼都做不了。
還害了兒子。
她猛地挺直向前一傾,生生噴出一口血來。
就像是瞬間被抽乾了精氣。
連帶著鬢角都多了一層白發。
就像是隨時都會徹底倒下,再也起不來了。
司震庭得到真相,瞳孔猛地一縮。
肌肉逐漸僵硬,呼吸漸漸粗沉痛苦。
那些保鏢是他下令動手的。
阻攔了他們上前,也阻攔林清歡救人。
那是種如同淩遲般的鈍痛,連著皮肉筋骨,一點一點地,將他撕碎!
曾經,他讓司夜宴承受過的痛苦,現在,在他們戲謔以及幸災樂禍的眼神裡,逐漸轉移到他的身上。
甚至,比曾經的司夜宴更痛!
自作孽,食惡果!
林清歡冷眼看著他們,眼神裡帶著幾分冷意。
沒有再落井下石,已經是她仁至義儘。
霍景禦還覺得不夠痛快,忍不住吐槽。
“阿宴失去的是他媽媽養的狗,是他媽媽留下的鳳簪,是高考誌願,是公司股份,是健康,可司繼業沒的隻有一條腿啊,不夠,真不夠!”
林清歡聞言一愣。
冷眸之內,逐漸湧上了一抹心疼。
霍景禦還在繼續。
“不過沒關係,咱們時間還長呢,慢慢來吧。”
司震庭大掌猛地摁壓住心臟位置。
隨著霍景禦的數落,那些過去走馬觀花般在腦海裡閃過。
他以為他忘了。
他以為他不在乎。
可是這一刻才知道,這些記憶就像是烙印,時間大洪流凶猛,卻衝刷不掉。
這突如其來劇烈衝擊令他大掌近乎痙攣的扣在胸前,連帶著呼吸都的洶湧的血腥氣。
不自覺之間。
他朝著司夜宴看來。
司夜宴依舊是麵無表情。
像是在看著一堆螻蟻。
他們父子,除了那點血緣,早就沒關係了。
他隻覺得心口更疼。
竟站不穩,直直地朝著旁邊倒去。
“司總!”
“有人暈倒了!”
“立刻搶救!”
現場亂成一團。
林清歡三人全身而退。
“哈哈,真痛快。”
“老東西的臉都紫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