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、你、你還想挑?管他挑了幾擔。昨天不下雨,熱得要死;今天沒太陽,卻淋得要死。
“現在冷得臉色烏青麻黑的,牙齒都打哆嗦。管他明天什麼天氣,我不來了。”
見李小冬還是沒動心,還想著明天繼續挑沙,非要完成她心目中的三十擔。
謝真真急了,恨鐵不成鋼的急!
“今天還是沒有人來找我們登記數量,也沒有見哪裡有告示通知我們自己填報數量,我覺得根本沒有人在意挑了多少擔。
“我想肯定很多人都沒去挑沙,就你我死心眼,傻乎乎的,千裡迢迢弄個扁擔挑糞箕,還三十擔,我不乾了,你愛挑你挑去。”
李小冬聽著聽著,好像也是這個理,於是不作聲了。
與謝真真一起,挑起扁擔與糞箕,回家。
回到家裡,媽媽剛好做好了午飯,見閨女這副狼狽相,心疼得要死。
馬上煮艾草水給女兒泡澡,煮薑糖水給女兒驅寒。
真媽跟真爸說:“這學校還真能折騰這些孩子,日曬雨淋的,不折騰出病來才怪。”
果然被媽媽說中了。
飯後不久,真真頭暈腦脹,肚子裡像有千萬隻蟲子在絞動,疼痛難忍,想嘔,又想吐。
跑廁所跑了很多次,稀裡嘩啦的,拉的全是水,渾身無力,虛脫了一般。
惡寒,蓋幾條被子還發抖,發燒,渾身滾燙,小臉燒得通紅。
真爸給女兒把了把脈,脈浮數緊弦,全占了。
爸爸說:“肚子痛,是不是吃了臟東西?腸胃炎。淋了雨,受了風寒,感冒發燒,重感冒。”
細問之下,除了淋雨,得知昨天喝了渾濁的河水,又喝了幾肚子寒涼的井水。
麻黃湯,腸炎寧,雙管齊下。
真真吃過藥後,暈乎乎在被窩裡睡了個長覺,汗濕了幾身衣裳,燒終於退了,身痛好轉了許多。
但是肚子還在咕咕地叫,想拉,又拉不出來。
次日大早,媽媽沒有再叫醒真真了,讓她睡個好覺吧!管他學校不學校,管他修什麼路,女兒的小命要緊!
看著這段時間早出晚歸、日漸消瘦的女兒,小小身板,上個學都弄得疲憊不堪,現在還生病,上吐下瀉。開始懷疑孩子上這個所謂的重點中學是不是錯了?
吃過早飯,真爸去了李小冬家,與小冬爸爸喝茶,聊天。真爸說真真病了,如果中午小冬回來吃午飯,麻煩小冬下午向老師給真真請個假。
同時給了一張請假條讓小冬帶給老師,請假條裝在一個牛皮信封裡。
下午,廖老師拆開小冬遞來的請假條:
敬愛的廖老師:
您好!
小女真真因昨日淋雨,不幸染上風寒,發燒,嘔吐。請假兩日,望老師批準為盼!
謝真真父親:謝雲飛
公元1996年9月11曰
廖老師大吃一驚,謝真真父親的請假條居然是用軟筆小隸寫的,從教近二十年,收到的獨一份,高手啊!
周四、周五為病假,周六、周日為雙休。
四天不用上學,謝真真幸福得像花兒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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