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了樓梯,出了教學樓,走在樹底下。
“真真,剛才你給自己惹麻煩了哦,你跟你同學說什麼叫老伴?還青梅竹馬?”王鵬飛牽著謝真真的手。
“不然怎麼說?說你是我爸?還是你是我哥?估計她以為你是我爸!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,謝真真笑得眼淚都出來了。
“管他呢,剛開始的時候將要脫口而出的是‘老舅’,霎那瞬間轉念一想,不叫‘老舅’了!”
誰誰誰愛怎麼想,誰愛怎麼想去。
回到宿舍,謝真真沾濕毛巾,擦乾淨床板,掛蚊帳,鋪上席子、擺放枕頭,簡單收拾收拾,床就鋪好了,這已經是駕輕就熟的活了。
王鵬飛帶著謝真真來到嘉州中學的食堂,現在已經好多人在食堂排隊打飯了。
在隔壁,有一間小房子,是換飯票的地方。
謝真真數了數信封裡的錢,除了交學費、練習費、住宿費,還剩厚厚的一疊。
謝真真不知道每天每餐要花多少錢,索性數十張十元的鈔票給裡麵的老頭,換了一百元的飯票。
舅舅說,飯堂後麵是開水房與澡堂,領開水要水票,去澡堂也要水票。
於是,謝真真又換了五十元的水票與澡票。
熟悉了飯堂與水房和澡堂,謝真真肚子咕咕叫,已經12點多了,該吃午飯了。
謝真真拽著王鵬飛的衣服,邊走邊說:“舅舅,咱去縣城吃好吃的,吃完再買個拖鞋、水桶與晾衣架。”
王鵬飛帶著謝真真出了校門,沿著壩上河走,不遠處,在學校後門,有家正宗新城燙皮店,薑蔥豬油哨子拌料,很好吃,真真肯定喜歡。
時隔五年,這家老店還在。
以前,王鵬飛與廖、李他們沒少光顧這裡,周末打完籃球,考完試,上完晚修,來上一碗家鄉哨子燙皮,說不出來的享受。
王鵬飛進門,老板娘立即就招呼出來了,像招呼彆人一樣吆喝:“吃什麼味的——呃?是你呀?小老鄉,好久沒有見了。”
“還記得我呀?五年了,再次光顧,做好吃點,二碗哨子湯。”
“必須的。你那兩個同學還時常來,時間過得真快,他們都做老師了,前天他們還來過。”
紅光滿麵的老板娘領著王鵬飛與謝真真,穿過人擠人的餐桌,來到一個安靜的角落,這裡剛好有個兩人位的桌椅。
王鵬飛忙著泡茶,衝洗杯子,洗筷子,給真真倒上茶。
“喝茶吧,一上午沒喝水,渴了吧?”
謝真真的心思不在喝水,而是彆的。
“老舅,你們以前常下館子嗎?”坐定後,謝真真問。
“一周一兩次吧,也不常來,有時飯堂沒有打到飯了,或者考試出好成績了,或者周末,就會來吃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