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10點鐘,謝大美坐在茶幾旁的小板凳上,打開小藥箱,取出小剪刀,逐個剪開指頭上的繃帶。
這已經是第二批好了的傷口,這半個多月來,大美已經習慣了,熟練地處理傷口,如果再被切到手指,大美也能氣定神閒地麵對血淋淋的傷口。
謝大美說,做廚師也有脫胎換骨的時候。
大美從老家來到工廠做工,兩個月後,大美發現自己的雙手變得細皮嫩肉的,連手指都似乎變得更纖長了,那時候自己笑自己脫胎換骨了一般。
大美小心嗬護著變嬌美的雙手,但是這半個多月卻被陳阿姨狂虐,現在這十個指頭,不是被刀切了就是被油鍋燙了。
撕心裂肺痛過,也不過如此。
陳阿姨今天不舒服,早上吃過降壓藥,到現在血壓還沒降下去,頭暈、頭痛,臉色蒼白,正坐在沙發上,耷拉著腦袋,有氣無力。
“阿姨,你怕不怕紮針灸?我幫你紮針或刺血,血壓很快就能降下來。”大美看著陳阿姨難受的樣子,主動地問她。
“哦?你會嗎?”陳阿姨紮過針灸,都是老中醫幫她紮的,年輕的時候,在鄉下,頭疼腦熱時,讓隔壁赤腳醫生用湯匙刮刮或旱針刺刺,出幾滴血就舒服了。
“在老家常給我媽紮過,李姐、李靜牙痛、胃痛、大姨媽痛也紮過。”
聽大美說得這麼慢條斯理,陳阿姨相信大美會紮針,憑與大美相處的這段時間就清楚,大美絕對不是個輕浮愛裝逼的人,沒有把握的事,她不會主動提出的。
“有針嗎?幫我紮紮看。”
“等等。”
大美迅速地處理好拆下來的繃帶,洗了雙手,擦乾水。
從自己手提包裡取出一個布包,從布包裡取出一枚半根筷子長短的針,又從茶幾上的小藥箱裡拿出酒精、棉簽與小棉球。
大美戴上一次性手套,來到陳阿姨身邊,蹲下,對陳阿姨說:“在兩個耳尖上刺幾滴血,馬上降壓,頭就不痛了。”
陳阿姨半眯著眼睛,一動不動:“刺吧!”
大美站起來,牽起陳阿姨的左邊耳朵,輕輕地上下搓揉,耳朵搓熱,對折,在耳尖上用長針快速地刺了進去。
出針,耳尖滲出血滴,大美輕輕地擠壓針口周圍,先出來的是暗紅的血,直到血色變得鮮紅,馬上止血,擦乾淨血跡。
然後,換右邊耳朵刺血。
耳尖放了血後,大美從布包裡又掏出來一枚小金針,在陳阿姨的腦門印堂上刺上一針,讓陳阿姨靠在沙發上好好休息,她來做午飯。
陳阿姨任憑大美折騰,閉目養神,好像睡著了。
“阿姨,你休息吧,我來做飯。”
大美收拾好茶幾,進了廚房,開始準備午飯。
昨天晚上楊協理說過,楊師傅要過來吃午飯,因為jerrifer增加訂單,那條電動魚也要抓緊時間開模具,楊師傅要住在公司裡,一起上班。
大美聽陳阿姨說過,楊師傅是黃董的姐夫,是個脾氣極好的老頭。
大美洗乾淨剛買回來的這條大鱸魚,鱸魚在魚檔的時候,魚主已經處理好了,現在大美學著陳阿姨的做法,把魚醃上。
清蒸鱸魚,是楊師傅的最愛。
秋老虎肆虐,廣東的天氣乾燥,按照陳阿姨的思路,霸王花、麥冬燉排骨,滋潤不油膩。
把燉湯食材與薑片放入砂鍋,插上電源,大火開鍋。
洗米,電飯煲煮飯。
大美一個人在廚房裡忙來忙去,陳阿姨在沙發上睡著了。
一個小時過去了,大美已經上桌四個菜了,一個萵筍炒瘦肉,一個肉沫豆腐,一個西紅柿雞蛋,一個蒜蓉上海青。
楊師傅進來的時候,大美正好端出蒸好的鱸魚,另一個鍋裡正燒著熱油醬汁,熱油燒好了,淋在鱸魚上。
“好香呀!”楊師傅笑眯眯地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大美往鱸魚上澆熱油。
“是楊師傅嗎?”大美邊刷鍋邊問。
“是的,我是楊師傅,來打擾你們了。”楊師傅幫忙把魚端到客廳的餐桌上。
大美關了燉湯的電源,放鹽、雞精,調好味,湯鍋端上了餐桌。
電飯煲、碗筷、湯匙一一上桌,擺好碗筷,並給每個碗都裝上了湯。
大美的動作很快,腳步似乎飛起來了。
一會兒,就把飯桌準備好了,等著楊協理回來吃飯。
此時,陳阿姨醒過來了,她長長的鬆了一口氣,似乎還舍不得醒過來。
大美走過來,蹲在沙發邊,摸了摸陳阿姨的額頭,溫度正常。
“阿姨,頭還疼嗎?”
“不疼了,你給我額頭上的這針是降壓藥還是安眠藥?”陳阿姨按了按還在頭上的這根針。
“促睡眠的,紮上這針,很快就能安靜下來,睡著了。”
“怪不得,我一下子就睡著了。”
大美拿起一根棉簽,按住針尖,起針。
陳阿姨從她的閨房裡拿出血壓儀,讓大美給她量血壓,令人開心的是,血壓115/67,很正常,陳阿姨頓時神清氣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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