農曆正月初九,是新的一年中正式啟市開圩的日子。
這天,村村寨寨的人都會湧向鎮上,賣東西的,買東西的,街上店鋪店門全開,小小街道,人頭攢動。
偶爾,哪個惡作劇的,朝空中拋上一個鞭炮,隨著一聲炮響,炸裂的碎片滿天飛舞,受驚嚇的人群嘰嘰喳喳亂作一團,罵罵咧咧,不絕於耳。
謝金平與李靜的婚宴選在鎮上最大的“新城大酒店”舉辦。
十一點剛過,來喝酒的親朋好友陸陸續續簽到,一樓大廳裡人擠人。
謝真真的爸爸媽媽帶著謝義正也來了。
“爸爸媽媽,金平大哥的喜宴有這麼多客人嗎?”在小義的記憶中,過年前去二爺爺家吃謝東方的喜酒,可沒有這麼多人。
“好些不認識的人,可能還有彆人家也在這裡擺酒的,現在的年輕人,在家自己親自操辦的逐漸少了,都喜歡讓酒店包辦。”
“叔,嬸,小義——”有人叫。
“哎,是東方大哥哥與新嫂子哎。”謝義正眼尖耳靈,最重要的是他記得人家給過他紅包,新嫂子周小紅那天見他白裡透紅,肥嘟嘟的臉蛋,很可愛,忍不住捏了捏他,所以記憶猶其深刻。
謝東方與周小紅這對夫妻,早早就來了。
他們倆幫忙在前台迎接客人,苦於常年在外,認識的人沒幾個。
一下子見到小義一家三口,自然開心得不得了。
“叔,嬸,咱們的宴席在二樓。走,上樓去!”謝東方平時像個斯文敗類咋咋呼呼的,但在謝真真的爸爸媽媽麵前還是真的很斯文。
他們互相禮讓著上了二樓。
周小紅早就聽說過小義的姐姐謝真真,在廣州那邊上大學,一直聽謝東方說謝真真如何牛逼,卻一直沒見著。
這會兒,周小紅拉著謝義正肥嘟嘟的小手,摩挲著,笑嘻嘻地問:“小義弟弟,你真真姐呢?來了嗎?”
“今天你又見不著我姐了。”謝義正吸了一下鼻子,外麵空氣太冷,凍得他直流鼻涕。
“為什麼?”
“我姐早走了,回學校了,年初五那天就走了。”
“哦?這麼快!”周小紅有點遺憾,又見不著傳說中的大美人大才女謝真真。
“小義,你看看你嫂子我,是你姐漂亮還是嫂子漂亮?”周小紅邊說邊從背包裡拿出一個利士紅包,遞給小義。
謝義正毫不客氣地接過利士包,仔細看了看周小紅,眨巴著眼睛,笑眯眯地湊近周小紅的耳朵。
“新嫂子,你真的很漂亮,但是,說實話,還是我姐更漂亮。”謝義正抽開被周小紅捏著的手,趕快拉開與她的距離,怕新嫂子又捏他的臉蛋。
新嫂子的手可是很辣的哦!
“你?小義,等著!”周小紅被羞紅了臉,跺了跺腳,像在生氣。
“什麼事?”謝東方與謝真真的爸爸媽媽朝他倆望過來。
“沒什麼,沒什麼。”周小紅連忙擺手。
“你問她——”謝義正卻指著周小紅,吐著小舌頭,滿臉壞笑。
李靜一大早就去對麵的婚紗影樓裡化了妝,她的婚紗也是在這裡訂的,影樓免費化妝。
此時,客人們差不多都到齊了。
大廳裡布置得喜氣洋洋,門口大紅燈籠高高掛,裡麵屋頂彩帶紮著色彩斑斕的氣球,結婚進行曲環繞著。
謝東方領著謝真真一家三囗進入大廳,來到他們不太認識的一桌,謝大美正坐在這裡。
“哥、嫂,小義,這裡坐。”謝大美起身,招呼著。
同坐一桌的客人,看著小義一家三口,微笑著點頭,算是打招呼。
“二哥二嫂,他們四個人是新娘子李靜的姐姐、姐夫和妹妹、妹夫,他們一起從廣東過來這裡過春節,參加金平與李靜的婚禮。”大美介紹道。
“你們好啊,來了就是親戚。”謝真真的爸爸拿起茶壺,給親戚們倒茶。
快到正午了,今天雖然出了太陽,外麵氣溫暖和。
但是,畢竟還是寒冬,屋內冷颼颼的。
新郎官謝金平西裝革履,裡麵穿著保暖內衣,冷與熱,沒有什麼關係。
但是,愛美的新娘子李靜可凍慘了,潔白的婚紗容不得裡麵包裹毛衣,連薄的保暖內衣都會讓漂亮大打折扣,李靜抖抖擻擻地跟著謝金平招攬來賓。
謝大美吩咐伴郎謝東方,讓他在台上廢話少說,簡單幾句就讓大家就席,照顧新娘子,彆凍僵了。
這個,他懂的,過年前他結婚,他老婆穿婚紗也是被凍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。
當時,他還笑周小紅:“美麗凍人。”
李靜終於感受到了嫁到大家族裡有多麼的繁瑣,不停地鞠躬、微笑,微笑、鞠躬,一圈下來,腰酸背疼,笑得嘴抽筋。
大家就席後,李靜趕快穿上大美遞過來的羽絨服,換上棉鞋,喝下一碗熱湯,這才感覺到全身暖回來了。
“叔、嬸,真真呢?怎麼沒來?”謝金平給謝真真的爸爸媽媽斟滿茶,自己拿杯碰了碰真真爸爸媽媽的茶杯,端起來一仰而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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