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這麼大的事情,錢千歲也暫時不敢在大比前回侯府了。
溫醇傷的很重,之後更是昏迷了半個月才蘇醒,她整日不是擔心這貨死了,就是關注造紙術的研發,忙得腳不沾地。
直到銀朱和白青過來提醒她,她才發現祭天就要在第二天舉行了。
“夫人,明日您還要站在太妃身後……”銀朱和白青是事情結束後,被全家福接到書院才知道夫人遇險的事情。
時隔這麼久了,兩人還整天驚慌不安,生怕再有人上書院擄人。
“大家都撕破了臉,她比我要臉,大不了就在大庭廣眾之下,我們討論討論,為啥要綁兒媳婦?”
錢千歲又不是什麼看個胳膊就尋死覓活的大家閨秀,她不尷尬,尷尬的就是彆人。
她連在公眾場合和太妃扯頭花都不怕,還怕和這人站在一處?
銀朱和白青隻覺著夫人在出嫁後變化太大,一定是錢家的變故讓夫人不得不堅強無畏起來。
錢千歲自己就不說了,原主也不是什麼官宦人家,祭天這樣的事情從來也輪不到普通的五品官家庭,所以錢千歲對這個流程完全不了解,好在自己不了解,可是書院有能人。
不但楊公公負責了她所有的流程解說,就是躺在床上的傷員溫醇,居然也能給她科普些祭天時一些重要權貴們的站隊關係,還有喜好禁忌。
也不知道這些消息來源是不是和他背後那個組織有關係,溫醇這次差點去掉半條命,他沒有解釋,錢千歲也沒有多問。
祭天這一日,錢千歲也沒顧著臉麵去弄個排場什麼的,她就帶著銀朱和白青,全家福架著車,最後抵不過身邊眾人不讚同的眼神,還被迫帶了六個護衛。
祭天的地點在京郊的天奉壇,是棠國曆代祭天的地方。
天奉壇離著不遠就是天啟寺,往年祭天之後,後宮的嬪妃還有皇室宗親都願意在寺廟中吃齋幾日。
因為天奉壇距離京城還是有不短的距離,所以很多人在淩晨時分就坐馬車離開了。
錢千歲忍著滿肚子的罵罵咧咧,跟著長長的隊伍一路睡了過去。
半夢半醒,錢千歲才發現馬車停了。
“楊公公說了,從這個門兒進去,會有內侍接待,到時候跟著過去就成了。”
銀朱緊張的反複交代,這個門兒他們是進不去的,隻有即將參與祭天的人才有資格進入。
錢千歲迅速整理好衣服頭麵,深吸一口氣下了馬車,不少命婦已經在內侍的引導下走了進去。
獨自一人,沒有跟著婆母,不少在那日文家壽宴時見過她的命婦都忍不住私下嘀咕,侯府的太妃果然看不上這商家出來的媳婦。
錢千歲毫不畏懼,大大方方就在這些人麵前走了進去。
“公公可姓梁?”
一群人當中,隻有錢千歲敢和領路的內侍搭話的,其餘人多多少少端的矜持。
“夫人認識咱家?”梁公公倒是意外,雖說他在宮裡也有些年頭,但並非多得貴人的眼,所以多是做些辛苦活。
“楊公公和我提了提,還讓我和你帶個好。”
楊公公深知宮裡彎彎道的東西多,就怕這次錢千歲進宮又給人坑了,所以乾脆讓她報個名兒,好讓人照顧一二。
書院的這些人為了護著她,也算絞儘腦汁了。
“哎喲喂!楊大總管能想到小的,那是小的福氣,可聽說夫人資助的這書院了,人人都在誇,楊大總管近來可好啊?這都去做副院長了,可見陛下器重。”
梁公公是個機靈人,一聽這話就明白了,趕緊賣個好,一路熱情的將人直接帶去了太妃跟前,連位置都沒讓錢千歲自己找。
周圍那些命婦也不瞎,對於之後五院大比的事情,又有了新的想法。
錢千歲對著太妃,笑得那個燦爛,生怕太妃沒看著自己安然無恙。
“娘娘這些日子可睡的好?我睡的可是好的很,我這一想到侯爺啊,就心情愉悅,還要謝謝那日娘娘送我一程。”
“你那日見著我兒了?他人呢?”
太妃的反應讓錢千歲一愣,隨後確認傅梓闡變成女人的事情,太妃應該還不知情。
錢千歲故弄玄虛,直到祭天結束,也隻是笑而不語,壓根沒有回應,之後更是提前離開,連表麵功夫都不做了。
回城途中,錢千歲心裡還在思量馬上就要大比的事兒,車外就傳來有人呼救的聲音。
銀朱害怕有陷阱,不敢讓錢千歲下車,但錢千歲已經看到對麵馬車裡的少女,她趕緊叫停全家福,自己匆匆下了馬車。
“是車架斷了嗎?”錢千歲剛一過去,少女就慌張拉開車門跑了出來。
“是安順侯夫人嗎?我這車架原先還好好的,誰知道剛到這裡居然就斷了。”
錢千歲左看右看,發現少女隻帶了一個婢女出門,衣著配飾簡單,完全看不出原先的身份,就知道這姑娘恐怕是偷偷跑出來的。
“永樂公主,你這樣跑出來,就不怕被人瞧見啊?”再萬一遇到個刺客,女帝可就沒女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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