場麵一度十分安靜。
錢千歲震驚了,她沒想到自己坐的這個位置,竟然能聽到環繞立體的聲音。
“我……”
“噗~~~~~~~~~~”
場上所有人都戰術性的後仰,即便是那些此前為了給他捧場,一直不停往前擠的詩迷們,現在都不得不後撤一大步,滿臉的無奈與嫌棄。
“觀音菩……”陸思淼竭力穩住幾近散亂的心神,額間青筋微微凸起,牙關緊咬,雙手緊緊捂住腹部,頑強地與那如絞索般的腹痛相抗衡,一心執著於完成他的絕世詩句。
他拚儘全力往前又邁出了一步。
陸思淼瞬間麵容扭曲變形,五官幾近移位,額上冷汗如雨而下,他強忍著強大的壓力,決定用自己的身體,去阻擋千軍萬馬的衝擊,這是意誌力的考驗。
“噗~~~~~~噗~~~~~~~~~~oh~~”
原來,在漫漫人生中,領悟到舍棄的真諦,竟讓人感到如沐春風般的美好。
陸思淼他笑了,笑得如此風流不羈,笑得如此英姿颯爽,笑得如此氣宇軒昂,他就是戰場中的將軍,世界都要為他低頭。
內侍已然被眼前景象驚得呆若木雞,瞠目結舌,腦海中一片空白。。。甚至都忘記要出手將其阻攔。
錢千歲下巴都要驚掉了,這大比還能出現這種奇葩?
正當所有人不知道要如何麵對的時候,女帝身旁的一位外邦來使,放聲大笑了起來,而且是一直笑的不停,邊笑還邊用他那蹩腳的漢語道:“七步成詩?七步是成shi吧……哈哈哈哈哈。”
此時包括女帝在內的皇室與朝廷的人皆麵色凝重,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,此事絕非顏麵儘失那般簡單,這已令棠國與外邦使節麵前威嚴掃地,聲譽蒙羞,國家尊榮遭受重創。
“帶陸思淼下去!大理寺負責嚴查!”女帝繃緊了臉,當機立斷說道:“此項比試,磐石書院勝。”
大理寺的人立刻領命下去了。
“這堂堂書院大比,居然會出現這種事情,陛下確實需要好好查查。”許久沒有說話的大長公主笑著說道。
女帝看都沒看她一眼,大長公主也不在意,反而心情大好。
她唇角輕勾,悄然向遠處一位侍女投去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,隨後,她又緩緩仰起頭,目光莫測地望向高高在上的女帝。
幾個外邦來使坐在一處竊竊私語,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,沒有一絲掩飾。
“陛下,這是有人給我孫兒下藥啊!定是這磐石書院,還請陛下將這些凶手捉拿歸案,以還我孫兒的清譽。”橫州王下手站起一老頭,拱手行禮,態度卻是傲慢。
“老王爺不必如此,此事並無定論,在場百姓很多,若是貿然抓人,恐會引起騷亂,引發踩踏。”內閣大學士也趕來圓場,這事兒隻能偷摸著來,不能放在明處。
“那我孫兒的臉就白丟了?若是先帝還在,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,說白了,女人當政,就是個花架子,看著好看罷了。”老頭怒氣衝衝,之後更是口不擇言,然後很是囂張的甩袖而去,看望他孫子去了。
大長公主見女帝不為所動,穩若泰山一般一動不動,很是失望,覺著這女人越來越沉的住氣,這要是在她年輕的時候,這會兒早就鬨起來了。
“繼續吧。”女帝悄然收回放在扶手上的手,除了裴丞相誰都不知道,她掐斷了手心握緊的指甲。
錢千歲見勢不妙親自去接的金霜,孩子被嚇傻了,當然也可能是被熏傻了,整個人不知所措的樣子,就像寒冬裡的寒號鳥。
“夫人,這太嚇人了,還好我躲得遠,不然有可能就被他濺到了。”金霜見陸續有人走上比試台,嚇得直抖。
錢千歲捂著鼻子暗罵一聲,抱著這孩子就往回走。
“彆走!你們彆走!”
攔住去路的,竟是一不認識的婦人,她身後還站著丫鬟婆子,以及四大書院的院長。
“你們要乾什麼?”錢千歲望了眼出口,磐石書院的各位夫子也聚了過來,司空踏星擰著眉毛抱著胸,隨時準備衝過來。
“你們書院下藥害了我兒,你們還想就這麼走了?”婦人滿是怒氣,惡狠狠的看向金霜。
“怎麼?你們有什麼證據嗎?”錢千歲捂住孩子的雙眸,她害怕她等會打起人來,會嚇著孩子。
“我兒子之前很好,上了場就成了這副模樣,如今生死不知,把那丫頭交出來,跟我們走一趟。”這個走一趟,顯然不是去什麼衙門,這就是要上私刑,明顯是要拿金霜給陸思淼撒氣。
“我說你們沒毛病吧,我們家孩子才十一二歲,能隔空下藥害你兒子?彆你兒子喝酒喝竄稀了,你腦子也被驢踢了吧?”
錢千歲才不慣著這幫人,看她兒子就不是個好種,果然這婦人也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。
“你,簡直粗俗!”
婦人捏著帕子,氣得臉皮子直顫。
“什麼下藥?分明就是他想在大比中鶴立雞群,結果拉了,你看陸思淼現在享受的表情?你們自家人不欣賞就算了,還想把鍋甩在我們頭上,做夢!快讓讓,我要被臭死了!”錢千歲大聲的說道,恨不得將陸思淼的醜事再重複一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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