亭月在馬車中閉眼假寐,不斷回憶著上輩子發生的事情。
可她想起的事實在少,她也隻是閨閣女子,官場或軍事上之事她一無所知,知道的都是些流傳在百姓間的事。
隻知道尉禮似乎是被一名女子給偷襲了,正巧當時剿匪成功後,尉禮卸了防心,身上沒穿甲胄,刀尖直接傷到要害,沒多久就咽了氣。
孟亭月緩緩揉著發悶的心口,眉眼微凝。
斷了藥後每日都會難受一會,今日許是馬車坐久了,又喚起了心頭煩悶。
她掀起車窗上的簾子,朝外看去。
夕陽西下,天空像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般灼目,餘暉灑落在地麵,襯得四周金燦燦的。
眼前閃過厚重城牆和宏偉城門。
她這才意識到他們已經到了下一座城池。
眼前劃過勤勞樸實的百姓麵容。
五花八門的店鋪商販,香氣撲鼻的食物香味。
她揉著空蕩蕩的胃被沈允珩扶著下馬車。
她這才發現隊伍人數驟減,身上穿著的衣裳也簡便多了。
就連沈允珩身上的衣裳都平凡多了,唯一不變的就是那身黑色。
沈允珩將她推進客棧的客房,還將一件衣服丟給她。
攤開衣裳,孟亭月眉眼微揚,眼底劃過一絲的訝異。
沈允珩倚在門口等她換好衣裳。
耳邊傳來開門聲,他漫不經心地投去視線,目光微怔。
孟亭月麵上的妝容已經被她用壺中清水沾著帕子給擦掉了。
除去豔麗的妝容,帶著一絲蒼白的麵容映入沈允珩眼簾。
她唇色淺,泛著淺淺的粉,五官昳麗,肌膚極白,雙頰少了些血色,一副大病初愈的虛弱樣。
身上的衣裳傳在她身上有些顯大,襯得她身形越發嬌小,小腰盈盈一握。
沈允珩眉心微顰,喚來淩肖,“去買一件女裝來。”
淩肖的目光劃過孟亭月,心中了然,“是。”
孟亭月將身上的男裝褪去,換上淩肖新取來的女裝。
普通的女裝穿在她身上似乎也變得價格不菲了。
沈允珩移開視線,“下去吃飯。”
晚膳過後,沈允珩帶著輕裝便行的孟亭月出了城。
沈允珩身邊隻剩下淩肖一人,淩肖手上牽著兩匹馬,其中一匹就是沈允珩白日騎的那匹。
晚間微風輕拂,帶著些微的涼意鑽入孟亭月的脖頸,她冷的縮了縮脖頸。
“我們這是要……”
她話還沒問完,沈允珩雙手扣在她腰間,輕而易舉就將她抱上。
孟亭月還是第一次騎馬,有些慌亂地抓著韁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