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藍循聲望去,目光鎖定在那片漾起漣漪的湖麵,“三公子怎麼落水了。”
孟亭月的眸光悠悠地落在湖中掙紮的身影上,那是一抹不帶絲毫溫度的淡然,像那冬日裡凝固的冰淩。
“救命,救命,救命啊。”孟逸堂在水中拍打著水花。
“我去救人。”
青藍挽袖欲衝下水。
孟亭月輕輕一揚手,攔住了青藍的去路
青藍身形一頓,疑惑的望向孟亭月,“太子妃?”
孟亭月靜靜佇立在那兒,周身縈繞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,那既不是純粹的憤怒,也非單純的冷漠,讓青藍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絲寒意。
總之,她敏銳的察覺出太子妃現在心情很不好。
“太子妃,我會鳧水,能將三公子救起來。”
孟亭月眸色發沉,未語。
她知道孟逸堂會跟出來。
前世孟逸堂如現在一般從後邊衝出來要將她退下荷池。
當時她微微側身恰好躲過了,孟逸堂落水,青藍會鳧水便下去救他,誰料,孟逸堂瘋了一樣的打青藍,手勁極大,活生生將青藍打暈過去。
後來是府中家仆趕來將兩人救起來。
青藍因此病了好幾日,臉上也被孟逸堂抓花了。
她後來才知道,孟逸堂會鳧水,那日之舉純屬有意的。
知道孟逸堂心中藏著算計,意圖加害於青藍,孟亭月自是不會再讓青藍下水。
唯恐青藍心生疑慮,孟亭月輕描淡寫地吐露了真相:“他會鳧水。”
青藍雖然未聽聞此事,卻對孟亭月說的話深信不疑。
孟逸堂在水中掙紮片刻,見岸上二人既不呼救,亦無援手之意,心中憤懣難平,隻得咬牙切齒,揮動手臂奮力遊回了岸邊。
目睹此景,青藍一臉愕然,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了孟亭月,滿眼的不可思議。
太子妃真厲害,連這都知道。
“你為什麼不喊人救我。”孟逸堂渾身濕漉漉,狼狽至極。
孟亭月語氣淡淡:“你不是自個會鳧水嗎。”
“若我不會呢?”
“連鳧水都不會還妄圖加害人,丟了命是也是咎由自取。”孟亭月的語氣裡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。
孟逸堂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,滿眼怨毒:“我母親說得對,你心腸狠毒,你就是想置我於死地,所以才冷眼旁觀,你為什麼不與你那短命的娘一同死在江南。”
這話從一個隻有八歲的孩童口中說出來,可想而知蔣晴柔平日是怎麼教孩子的。
孟亭月心底未起任何波瀾,隻有聽到最後那一句話時眼底起了波瀾。
她疾步上去,抬手一巴掌落在孟逸堂臉上。
孟逸堂捂著臉一臉不可思議,“你居然敢打我,你憑什麼打我。”
孟亭月揉著有些疼的手,“這巴掌是替我娘打的,教你一句什麼叫禍從口出。”
她餘光瞧見了幾道身影,若無其事的轉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