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內,孟棟梁的哀嚎如同被宰殺的雞一般刺耳,一聲聲回蕩在每一個角落。
青靛動作麻利,隨手扯過一塊布,乾淨利落地堵住了他的嘴。
瞬間,孟亭月的耳畔恢複了寧靜。
“我爹在向我娘求親之時,便自稱父母雙亡,在這世上已無親人,更彆說有什麼同胞兄弟了。”
“你這人,連最基本的調查都未曾做過,就膽敢擅自闖到太子府上撒野,真是膽大包天。”
孟亭月的聲音冷若寒冰,字字句句都透著寒意。
她敏銳地捕捉到孟棟梁眼底一閃而過的恨意,心底不禁輕嗤一聲。
恨又能如何?當初他們合謀欺騙她娘的時候,可曾料到有朝一日,此事會被戳穿?會引得她的滿腔恨意?
待時機差不多,孟亭月才讓青靛將他口中的布扯下來。
孟亭月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孟棟梁,她的聲音冷冽而決絕:“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,如實招來,你究竟有何目的,竟敢冒充本宮的叔父?若你坦誠相告,本宮或許可以考慮饒你一命。”
孟棟梁恨得牙癢癢,但又不得不忍氣吞聲。
心中暗自道:等他證明身份,要她給自己下跪道歉!
“我有證據,我身上有孟辭,也就是你爹所寫的親筆書信,你一看便知我所言非虛。”
孟亭月輕輕向淩棋示意,淩棋心領神會,迅速對孟棟梁展開了搜查。
果然,在他的衣襟內搜出了一個信封。
青靛接過淩棋手上的手,轉而恭敬地用雙手呈上信封,遞到孟亭月麵前。
孟亭月緩緩接過,從中抽出一張信紙,細細檢查辨認信紙上的字跡。
她低垂的眼眸中滿是冰冷恨意。
半晌,孟亭月緩緩放下手中的信件,聲音平靜無波,“這信上的筆跡,確是我父親無疑。”
“瞧瞧,我都說了,我是你叔父,你還不肯信。這下總該信了吧?還不趕緊把我放了。”孟棟梁使勁扭動著身軀,語氣中滿是急切與不耐。
淩棋卻依舊牢牢抓著孟棟梁的手腕,未曾有絲毫鬆懈。
孟亭月啟唇,輕聲道:“字跡確實不假,但父親曾明確說過,這世上他已無親人。這一點,你又該如何解釋呢?”
“這是因為……”孟棟梁一張口便啞然了,他額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。
他居然險些將真相說出來了,雖然他覺得這秘密的揭露與否似乎並無大礙,但他爹娘讓他一定保密,還讓他一進到城中便去找兄長。
可他可是聽說有個侄女當上了太子妃。
太子妃,那不就是即將母儀天下的存在?如此算來,他便是未來國舅爺的身份,等當今聖上駕崩那一日,太子登基,他就是國舅了,屆時,舉國上下,何人不對他禮敬三分?這可比一個小小的五品官親戚都有麵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