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亭月腦中的瞌睡蟲在瞧見沈允珩之際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沈允珩自屏風後更衣而出,步伐從容。
孟亭月乖乖站在軟榻邊上,笑容乖巧,眼尾微微上揚的眸中閃著細細碎碎的光芒。
沈允珩隻消輕輕一瞥,便知她有事相求。
他悠然踱至桌邊,動作雅致地落座,落在孟亭月身上的目光帶著幾分探究,嗓音低沉,“說吧。”
聞言,孟亭月抿唇微笑,動作乾脆利落,雙手輕捧著兩幅畫卷,輕巧地移至沈允珩身旁坐下。
沈允珩的目光順其自然落在孟亭月臂彎中懷抱著的畫上。
孟亭月先出聲解釋,“前些日子京城暴雨接連,臣妾便起了心思,將府中那些珍貴的書籍與字畫拿到外頭晾曬,收拾屋內字畫書籍之際,無意中瞧見夫君所藏的畫像。”
話落,孟亭月將其中一幅畫攤開,紙上的畫躍入兩人眼底。
隨後,她又輕巧地展開了另一幅畫。
“這幅,是兩個月前,臣妾同夫君供遊桃林時,所遇畫師所作的畫。”
沈允珩隻消一眼便知那畫出自同一個人。
那一日他便認出那畫師是國師,並未點出。
國師要替孟亭月作畫他也是知道的,不過他未曾料到國師居然這般大膽,作了這麼一幅畫。
若他沒記錯,那日是他同孟亭月名義上的初見。
“觀這幅畫的筆觸是出自一人之手,隻是,臣妾心中存疑,畫中景象似乎從未出現過,而那畫師卻能憑借超凡的想象力,將其描繪得如此生動逼真,恍若親曆其境,實在令人驚歎。”
孟亭月的話語中,既含讚歎,又帶一絲好奇。
“畫師技藝精湛,若能有幸尋得他,請他為我們繪製一幅畫像,那該多好。”
“不知夫君可曾知曉,這位畫師眼下身在何方?”
“若你心中真有所好奇,孤自可遣人替你尋覓這位畫師。”沈允珩淡淡道。
“如此便謝過夫君了。””孟亭月將兩幅畫卷輕輕卷起,妥善收好。
話音一轉,她又問道,“夫君可看到臣妾送去的計劃?”
沈允珩輕輕頷首,神色間流露出一絲讚許:“孤已經細細閱讀過了,你所提出的法子,既合乎情理,又條理清晰,你可以著手去辦。”
“如此臣妾便吩咐下去,著手布置一切。至於那鏢行中的鏢師,就勞煩夫君去尋了。”孟亭月眉眼舒展,眉眼間洋溢著愉悅之情。
接下來的數日,孟亭月全心投入到鏢局的事務之中。
白日處理鏢局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