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如血,將古老而厚實的城牆染成一片橙紅。
牆頭上,那一門門固定炮在士兵們的操作下,正沿著預設好的軌道緩緩滑行。每一門炮都像是一頭鋼鐵巨獸,在夕陽餘暉中散發著冰冷的金屬光澤。它們精準地到達了事先計算好的位置,隨後在指揮官嘹亮而沉穩的指揮聲中,被迅速固定下來,一門挨著一門,組成了一道密集而又充滿威懾力的炮陣防線。炮口齊刷刷地對準城牆之外,仿佛在無聲地宣告著人類扞衛家園的決心。
與此同時,一箱箱武器物資在滑輪組的牽引下,正有條不紊地被吊運至牆頭。滑輪與繩索摩擦發出的“嘎吱”聲,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,每一次吊起都承載著人類生存的希望。
牆頭中央,皮克希斯宛如一座沉穩的雕像般佇立在那裡,他的臉龐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,每一道皺紋都像是歲月鐫刻的堅毅符號。他的表情凝重得如同鉛塊,目光深邃似無儘的幽潭,卻又堅定得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。
這次,站在他麵前的不再是熟悉的艾倫、阿爾敏和米卡莎那充滿朝氣與鬥誌的年輕身影,取而代之的是伊恩、裡柯和米塔比這三位駐紮兵團的班長。他們身姿挺拔,散發著軍人特有的硬朗氣質,眼神中透著久經沙場的沉穩與乾練。這三人在皮克希斯眼中,就像是三把磨礪已久的利刃,相較於奇茲那種膽小如鼠卻又專橫跋扈的家夥,他們是真正值得信賴的得力乾將。
皮克希斯深知此次任務的重要性,每一個環節都不容有失,所以才特意差人將他們招來,準備向他們交代那些關乎人類存亡的詳細任務。
他微微抬起頭,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,那目光仿佛要穿透每一個角落,確認眾人都已到齊後,他才緩緩開口道:“看來大家到齊了啊!你們的任務隻有一個,保護艾倫·耶格爾,排除任務期間的一切危險。”
他頓了頓,眼神越發犀利,“這將是此次作戰最危險且難度最大的任務。你們的表現決定人類的未來……這麼說也不為過!”
皮克希斯司令剛剛結束對部下那一番嚴肅且沉重的訓話,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緊張的氣息。
就在這時,三個班長中站在中間的裡柯向前跨出一步,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慮,看向皮克希斯,語氣謹慎地問道:“司令,我能問一個問題嗎?”
皮克希斯微微皺眉,不過他並沒有因為裡柯的打斷而生氣,隻是神色凝重地點點頭,開口道:“什麼問題?”
裡柯緩緩地深吸一口氣,那氣息在她的胸腔中短暫停留,仿佛在為她即將說出的話積蓄力量。隨後,她抬起頭,目光如炬般堅定地直視著司令,一字一頓地說道:“那個所謂的人體兵器,真的能發揮作用嗎?”
她的聲音不大,卻在這凝重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,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石子,投入了平靜湖麵,激起層層漣漪。
這裡所說的人體兵器,正是艾倫·耶格爾。回想起司令開始接手處理艾倫·耶格爾相關事宜的時候,裡柯就敏銳地察覺到事情將會朝著一個難以預測的方向發展。
在奇茲主持局麵的時候,她就曾極力攛掇奇茲下令炮轟艾倫等人,在她看來,必須要趁艾倫還處於人形之時,將他當場擊斃,絕不能讓這個充滿不確定性的因素繼續存在。
她就像一個站在懸崖邊的守護者,寧願將一切可疑之物推下懸崖,也不願冒絲毫風險,因為在她的思想深處,隱患就如同潛藏在黑暗中的毒蛇,一旦放鬆警惕,就會給予人類致命一擊。
後來,司令不知與艾倫·耶格爾達成了何種協議,竟開始為艾倫編造了一個看似合理卻又子虛烏有的身份——“巨人化人體實驗的成功者”,也就是所謂的“人體兵器”。
這個消息在裡柯心中如同引爆了一顆炸彈,讓她對艾倫的質疑愈發強烈。這種質疑就像一顆被惡魔詛咒過的種子,在她的內心深處落地生根,迅速發芽,而後瘋狂滋長,直至長成了一棵遮天蔽日的參天大樹,幾乎占據了她整個思維空間。
在裡柯眼中,艾倫的存在就如同黑暗中閃爍著詭異光芒的幽靈,那光芒不僅無法給人帶來絲毫溫暖,反而讓人毛骨悚然。他更像是一種危險到極致的存在,是那種一旦失控就會如脫韁野馬般無法掌控的不穩定因素。艾倫就像在洶湧澎湃的海浪中孤獨漂泊的一葉扁舟,那海浪如同張牙舞爪的惡魔,隨時可能張開血盆大口將扁舟吞噬,而扁舟的沉沒,將會引發連鎖反應,把周圍的一切都無情地拖入無儘的黑暗深淵,讓人類陷入萬劫不複之地。
裡柯,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保守派,就如同古老城堡中那堅守傳統的衛士一般,固執地守護著自己的觀念陣地,不容許有絲毫的動搖。
當她親眼目睹艾倫擁有那堪稱驚世駭俗的變身巨人能力時,她的內心世界就像原本平靜如鏡的湖麵被猛地投入了一顆巨石,瞬間掀起了排山倒海般的驚濤駭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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