托洛斯特區的牆角下,宛如一個恐怖的深淵,無數巨人如惡魔般聚集在那裡。
它們被牆上垂下的誘餌吸引,張牙舞爪,那場景仿佛是黑暗中無數雙窺視的眼睛,透著無儘的貪婪與凶殘。
表麵上,引誘作戰看似達成了目的,然而,這勝利的背後,是如鮮血般沉重的代價。
在這處牆角的牆上,士兵們嚴陣以待,但同時也躺滿了一地的傷員。
這裡的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黑夜,那黑暗厚重得幾乎要將人碾碎,每一絲空氣都仿佛被恐懼和絕望浸透。
形勢嚴峻得令人揪心,引誘作戰仍在持續,時間每流逝一分一秒,都像是死神無情敲響的喪鐘,那鐘聲回蕩在每一個人的心頭,預示著死亡的步步緊逼。
那些身處前線、直麵巨人執行引誘任務的士兵們,厄運如影隨形,他們就像在黑暗中獨行的旅人,隨時可能被深淵吞噬。不斷有士兵不幸喪生,或是身負重傷,慘叫與呻吟交織在空氣中。
即便士兵們已經如履薄冰,小心翼翼地避免與巨人正麵衝突,可巨人那龐大的身軀和恐怖的力量卻仿佛無處不在的噩夢。它們中的一些奇行種,對毫無防備的士兵發起突襲。
於是,受傷與死亡的人數持續攀升,牆頭上橫七豎八地躺著許多傷員,他們的鮮血如潺潺溪流,染紅了地麵,痛苦的呻吟聲在空氣中回蕩,那是對這場殘酷戰鬥最淒厲的哀嚎。
隨著時間無情地拖長,傷亡情況愈發嚴重,一份份統計傷亡數字的報告,迅速被遞送到皮克希斯司令麵前,每一份都像是一塊沉甸甸的巨石,壓在人們心頭,令人喘不過氣。
“司令,雖然我們好不容易成功地把大部分巨人都聚集到了牆角……”古斯塔夫滿臉沉痛,他的眼神中滿是悲傷,那悲傷如同決堤的洪水,幾乎要將他淹沒。
他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破舊的風箱,每一個音節都飽含著痛苦,“即便我們已經竭儘全力避免戰鬥,還是損失了大概兩成的士兵啊。”
皮克希斯司令默默地聽著身後古斯塔夫的陳述,每一個字都像尖銳的刺,狠狠地紮在他的心頭,那刺痛深入骨髓。然而,他卻說出了一句讓眾人驚愕的話:“不是損失了!”
和古斯塔夫並排的安卡,作為女性,她的心本就比男子更為柔軟,像是一朵嬌嫩的花朵,在接到這慘不忍睹的傷情報告時,她早已被悲傷的洪流淹沒,沉浸在深深的傷感之中。
她的眼神有些恍惚,仿佛靈魂已經被抽離,此刻的她,就像一個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。
突然聽到司令這樣的話語,她那滿是哀傷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,身體不禁微微顫抖了一下,下意識地看向皮克希斯司令,眼中滿是疑惑。
在古斯塔夫和安卡的詫異目光中,皮克希斯接下來的話更是如同一記晴天霹靂,在他們耳邊炸開。
“士兵們並不是自己去送死……”皮克希斯說著,腳步戛然而止,就像一座突然停止運轉的時鐘。
他那高大而堅毅的背影,此刻卻顯得無比孤獨和沉重,仿佛獨自承載了整個世界的苦難。
他背對眾人,聲音低沉沙啞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靈魂深處艱難地擠出來,帶著無儘的痛苦和自責,“而是我命令他們去死的!”
這句話如同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,在空氣中掀起了驚濤駭浪,周圍的氣氛瞬間凝固,仿佛時間都在此刻停止。
皮克希斯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,他內心的痛苦如洶湧澎湃的潮水般泛濫,那潮水如同一頭凶猛的巨獸,不斷衝擊著他的心靈防線。
手下們都能感受到司令此刻那如暴風雨般沉重的心情,他們靜靜地站在一旁,不敢有絲毫動作,就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,生怕打擾司令宣泄那壓抑已久的情緒,仿佛他們麵對的是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。
皮克希斯緩緩地稍微偏轉身子,微微偏頭,目光投向那被夕陽餘暉籠罩的托洛斯特區。
夕陽如血,那刺眼的紅色灑在這片滿目瘡痍的土地上,像是大地在流血。
幾縷硝煙在微風中嫋嫋升起,它們像是這片苦難之地發出的無聲歎息,訴說著這裡發生的悲慘故事。
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,有痛心疾首的悲傷、無可奈何的絕望,更有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:“現在正是人類生死存亡的千鈞一發之際,每一個決策都關乎著人類的未來。隻要能讓人類有一絲生機,能夠延續下去,就算被世人罵作劊子手,就算要背負這千古罵名,我也心甘情願,在所不惜!”
在這決定人類命運的關鍵時刻,皮克希斯深知,是自己的命令將士兵們推向了危險的邊緣,而他卻在殘酷的現實麵前無能為力。
他的內心被深深的自責和無奈填滿,每一個逝去的生命都像一把鋒利的刀,在他的心上劃下一道道深深的傷口,那傷口鮮血淋漓,痛徹心扉。
但他明白,在人類的生存大義麵前,個人的名聲已經輕如鴻毛。如果人類能夠因此得以延續,那麼他願意獨自承受所有的罵名,成為曆史長河中那個被人誤解的守護者,默默地守護著人類最後的希望之光,哪怕那光芒如此微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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