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於尚未參透變身的訣竅,艾倫即便把雙手咬得鮮血橫飛、慘不忍睹,巨人化的嘗試依舊徒勞無功。這場備受矚目的實驗就這樣無奈地以失敗告終,隨後,艾倫被從枯井中拉了上來。
他與利威爾班的三個人一同圍坐在室外的長桌周圍。
利威爾手握著咖啡杯口,身姿筆挺,冷峻而沉默地站在一旁。
利威爾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,那冷峻的麵容猶如被寒霜覆蓋,雙眸之中透著如刀劍出鞘般的鋒芒,死死地鎖住艾倫,旋即從牙縫中擠出尖銳的質問:“你自己咬傷的手到現在還沒愈合嗎?”
艾倫的雙手,之前在枯井中因他極度渴望變身而被自己咬得皮開肉綻、鮮血淋漓,那模樣簡直慘不忍睹。
一被拉上來,韓吉就滿臉關切與好奇地拿著繃帶,極為熱情地為他包紮起來。
按常理來講,這樣嚴重的咬傷,普通人怕是要經曆漫長的恢複期,絕不可能這麼快就有起色。
可艾倫又怎會是普通人?他體內蘊含著令人敬畏的巨人之力,本應具備自行複原的神奇能力。
聽到利威爾的詢問,艾倫下意識地輕輕摩挲著雙手,刹那間,傷口處仿若有無數根細密的針深深刺入,劇痛如洶湧的潮水般襲來,讓他的眉頭瞬間緊緊皺成一團,隻能無奈地低聲回答:“是!”
艾倫擁有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巨人之力,利威爾曾在法庭上對他大打出手,當時的場景可謂是殘暴得讓人不敢看。
利威爾出手之狠辣,每一招每一式都帶著強大的威懾力,甚至都將艾倫的牙齒都打掉了。
那飛濺的鮮血和艾倫痛苦的神情仿佛還在眼前。然而,令人匪夷所思的是,沒過多久,他竟又如同擁有神奇的再生魔法一般,重新長出了新牙……
按照常理推測,擁有巨人之力的艾倫,雙手的傷勢理應如同被施了魔法,迅速痊愈,恢複如初。
可現實卻如同一把無情的利刃,狠狠地斬斷了所有的期待,這狀況實在是讓人滿心困惑,猶如置身於重重迷霧之中,找不到方向。
且不說雙手的咬傷遲遲不見好轉,之前利威爾還神色平靜地提及那令人膽寒的計劃——要切斷艾倫的四肢,而後讓他憑借自身的能力自行複原。這聽起來簡直就是要將艾倫逼入絕境,推向死亡的深淵,與直接取他性命幾乎沒有差彆!
現實與預想之間那仿若天塹般的巨大鴻溝讓利威爾的心情格外沉重,仿若有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。
他緩緩邁著沉重的步伐踱步到艾倫麵前,以一種高高在上、審視囚犯般的姿態,冰冷的目光如利箭般穿透艾倫,麵無表情地看著垂頭喪氣的艾倫,語氣冷硬得如同數九寒冬的堅冰:“若是你沒法變成巨人,那堵瑪利亞之牆的計劃就純粹是無稽之談……”
艾倫深知此事關係到人類的命運,內心恰似洶湧澎湃、狂風怒號的大海,久久難以平靜。
利威爾毫無憐憫與同情,斬釘截鐵地直接下達了命令:“這是命令,給我想辦法解決!”說完,便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,和佩特拉站到離他們這桌比較遠的地方交談起來,隻留下艾倫在原地獨自麵對內心的煎熬。
艾倫無奈地低聲回應:“是!”
利威爾走遠之後,坐在艾倫對麵的埃爾德輕聲開口安慰道:“彆這麼消沉,艾倫!”
艾倫依舊低著頭,神情落寞而孤寂,仿佛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他。他剛要開口傾訴心中的苦水,埃爾德緊接著說道:“其實這意味著你比我想象中更接近人類!”
這句話讓艾倫微微抬起頭,眼中閃過一絲微弱的希望之光,如在黑暗中搖曳的燭火,轉瞬即逝。埃爾德繼續耐心地說道:“這可比慌慌張張、最後丟掉性命要好得多!你的這次失敗並非毫無價值!”
袞達也在一旁點頭附和道:“沒錯,多些慎重總歸是好事!”
歐魯雖然沒有說話,但從他凝重而沉思的表情可以明顯看出,他對大家的觀點表示認同。
“大家為何如此冷靜?”艾倫心中暗自納悶,他緩緩地掃視著在座的眾人,“我無法變成巨人,他們難道真的不在乎嗎?”
艾倫心中疑團重重,但他沒有貿然開口詢問。畢竟他與利威爾班的眾人相識時間不長,彼此之間的關係還隔著一層看不見的紗幕,不夠親近,不像與阿爾敏和米卡莎那樣,可以毫無拘束地暢所欲言。
他一時想不明白其中緣由,便暫時將這些思緒深埋心底,打算品嘗麵前的咖啡,借此來舒緩一下緊繃的神經。
當他伸手去拿杯墊上的勺子時,右手的傷口突然像被烈火灼燒一般劇痛難忍,勺子“哐當”一聲掉落在地。
看到艾倫因傷手而弄掉勺子,埃爾德關切地抬頭詢問:“沒事吧?”
艾倫尷尬地擠出一絲笑容,隨後轉身彎腰,試圖撿起掉落的勺子。就在他的手指即將觸碰到勺子的瞬間,意外如晴天霹靂般突然降臨。
隻見他的手瞬間爆發出金色電弧,光芒耀眼得讓人睜不開眼,緊接著便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,爆炸產生的滾滾濃煙和彌漫的灰塵如同惡魔的披風,瞬間將四周籠罩。強大的衝擊力好似洶湧澎湃的海嘯,將圍坐在長桌旁的眾人全部無情地掀飛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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