牆內城鎮裡,人們對調查兵團於牆外的驚險遭遇毫不知情。消息如一陣風般傳來,調查兵團即將回城,刹那間,街頭巷尾如同炸開了鍋,人聲鼎沸,嘈雜不堪。
“這麼快就回來啦?這趟出去發生了什麼事?”一個路人好奇地詢問身邊人。
“誰知道呢……反正又是帶著成堆的死人回來吧……”被問的人撇撇嘴,滿不在乎地雙手抱胸應道,眼神裡透著一絲冷漠與麻木。
在一般民眾心裡,調查兵團每次外出調查,似乎都伴隨著大量的傷亡,死亡仿佛已成為他們歸來的“常態”,大家雖有好奇,卻也並未真的上心,隻是把這當作茶餘飯後無關緊要的談資。
而在城鎮的另一些角落,調查兵團家屬們的反應,卻與這些隻是當八卦的普通群眾,有著截然不同。
埃爾德的家裡,埃爾德年輕的妻子,把一堆臟衣服收攏起來,裝在了個籮筐裡。
正當她抱著一筐待洗衣物,準備去清洗。行至窗前,外麵街道的喧囂卻讓她仿若被定住了一般,邁不開步。
遠處,隱約的喧鬨聲似有若無,她的心猛地揪起,眼神中滿是擔憂與期待,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丈夫出征前的模樣,那堅毅的眼神和溫暖的笑容,是她在無數個等待的日日夜夜中的慰藉。
埃爾德隨兵團出征多日,每一次分彆都可能是永彆,她怎能不慌?纖細手指因用力而泛白,緊緊扣著籮筐邊緣,嘴裡無聲地念叨著丈夫平安,仿佛這樣的祈禱能跨越城牆,傳達到丈夫身邊。
此時,埃爾德母親擰開房門進來,看到兒媳僵立窗前,手中的水桶微微一晃,濺出幾點水花。
她深吸一口氣,放下水桶,緩緩走近,輕拍兒媳肩膀:“彆太擔心,埃爾德不會有事的,他向來機靈,每次都能巧妙地避開危險。”
話雖如此,可她自己的聲音也微微顫抖,眼神中的憂慮如影隨形,那眼角的皺紋似乎都在訴說著對兒子無儘的牽掛。
埃爾德妻微微點頭,身子仍止不住輕顫,良久才輕聲回應:“但願如此……”
歐魯家的晾衣場裡,一片熱鬨而有序的景象。
最大的弟弟身形矯健,雙手麻利地將洗淨的衣物逐一掛上晾衣繩。三弟弟則脫掉鞋子,光腳站在洗衣盆中,有節奏地用腳踩踏著衣物,濺起的水花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點點光芒。
家裡最調皮的五弟瞧見三哥這副模樣,覺得新奇有趣極了,立馬也脫了鞋子,“撲通”一聲跳進盆裡,歡快地踩著浸泡的衣服,嘴裡還不時發出清脆的笑聲,那笑聲如同銀鈴般在晾衣場回蕩。
除了這三個活力四射的弟弟,還有一個弟弟,也就是老四,他卻拿著一本書坐在晾衣場的台階上翻看著。他沉浸於書本世界,對周圍的喧鬨仿若未聞,全神貫注地盯著手中的書籍,身邊疊放著兩本已經看完的書。溫暖的陽光輕柔地灑在他身上,勾勒出一幅寧靜而愜意的畫麵。
歐魯最小且最乖巧的弟弟,此刻正穩穩地騎在歐魯父親脖子上。他那白皙的小臉因興奮而微微泛紅,扭頭看著五哥在盆裡歡快地踩水玩,好奇與欣喜在他那明亮的大眼睛裡肆意流淌。
歐魯父親人到中年,身材微微發福,此刻正慵懶地趴在窗台,目光落在廚房中忙碌烹飪的妻子身上。
聽到街道上傳來調查兵團即將歸來的消息,他不禁微微抬起頭,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與感慨,喃喃道:“不知歐魯那小子有沒有空回家來一趟……”
歐魯母親是一位體態圓潤的中年家庭主婦,聽到身後丈夫的話語,她那慈祥的臉上瞬間露出笑容。
“反正多煮一點東西,也沒什麼關係!”她一邊回應著丈夫,一邊手上不停,利落地切著菜。
說起來,歐魯這孩子平時就愛滔滔不絕地吹噓自己在牆外的英勇經曆,每次回來總是行色匆匆,待的時間比其他士兵都要短。真不知道他在調查兵團究竟在忙些什麼,好像總有忙不完的事情。
可作為母親,對兒子的思念與牽掛卻從未減少。她滿心希望歐魯今天能回家,好讓他嘗嘗自己精心準備的飯菜,一家人圍坐在一起,聽他講述那些新奇的故事。
歐魯的幾個兄弟畢竟年少,沒有大人那般多愁善感。他們一想起歐魯哥哥眉飛色舞吹噓牆外英勇事跡的模樣,再想到他過往數次都能毫發無損地歸來,心底便認定這次也不會有意外。
所以他們雖未表現出過多的擔憂,可那心底深處,還是隱隱懷著對哥哥歸來的期待,期待他能帶回更多關於牆外世界的精彩故事,好讓他們在這看似平靜的牆內生活裡,也能感受到一絲不一樣的冒險與刺激。
在袞達家中,陽光如金色的紗幔,輕柔地灑落在老父親的躺椅四周,整個庭院都被籠罩在一片靜謐祥和的氛圍之中。庭院裡的花朵在微風中輕輕搖曳,似在無聲地訴說著平凡日子裡的寧靜與美好。
“袞達就快回來了……”老母親那略顯沙啞卻充滿喜悅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寂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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