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知府吞了吞口水,顫聲道,
“好漢,有話好好說,彆動手。”
“你是想要金子還是銀子,都可以商量。”
柳知府想逃都沒得逃,隻能好言相勸,免得把人逼急了對他們動手。
他和趙通判現在已經被男人逼到了書架邊,已經退無可退了。
趙通判緊抿著嘴唇,愣是沒敢再說一句話。
他隻是張開雙手,像是母雞護小雞一樣的護著柳知府。
他倒是不想護著,想自己跑呢。
但是已經被逼到了角落,他也不可能把柳知府拉過來擋在他麵前。
隻能先裝作護著柳知府的樣子。
若是他不幸被男子殺了,希望柳知府看在他護主的份上,好生照顧他的家人。
沈庸淡漠的目光落在柳知府身上,輕聲道,
“朝廷的人什麼時候過來?”
柳知府一愣,在沈庸的直視下,蠕動了兩下的嘴唇,
“半個月前就從京城出發了,速度快的話,再過10天能到白龍城。”
欽差大臣趕路速度沒那麼快,現在又乾旱那麼嚴重,水路是沒得走,隻能走官道,速度隻會更慢。
若是沒有發生乾旱,從水路走的話,這時候差不多都快到白龍城了。
沈庸微微挑起劍眉,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然後步履從容地朝著書桌走去。
他的目光落在了書桌上那封柳知府才寫到一半的信件上。
隻見他伸出修長的手指,輕輕捏住信紙一角,將其拿了起來。
沈庸仔細端詳著這張信紙,上麵的字跡龍飛鳳舞,清晰可辨,
“疑鐘將軍與鄧知府勾結,聯合火鳳國企圖造反,速派……”
讀到此處,他不禁輕聲冷笑一聲,那笑聲仿佛帶著絲絲寒意,讓人不寒而栗。
隨後,沈庸緩緩轉過頭來,那雙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直直地望向柳知府。
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,讓柳知府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。
“嗬~”沈庸再次發出一聲輕笑,聲音雖不大,卻在這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突兀。
“我倒是想問問柳大人,您究竟是用哪隻眼睛看到千煌城和火鳳國聯手的呢?”
此時的柳知府早已臉色煞白,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。
當他看到沈庸拿起自己所寫的那封信時,一顆心瞬間就被提到了嗓子眼兒,幾乎要從喉嚨裡蹦出來一般。
而此刻,隨著沈庸轉身向他投來質問的目光,他感覺自己的心跳愈發急速,仿佛就要衝破胸腔。
柳知府下意識地將背在身後的雙手緊緊握住,由於太過用力,以至於手中的茶杯都險些捏滑出掉下去。
“沒……沒看到啊。”
他結結巴巴地說道,額頭上冷汗直冒,心裡暗暗叫苦不迭。
此刻麵對眼前這個一臉陰沉、渾身散發著寒意的男人,他哪裡還敢說出到底是用哪隻眼睛看到的呀。
因為他能明顯感覺到,如果自己說哪隻眼睛看到的,對方很有可能會毫不猶豫地伸手將他的眼珠子給生生摳出來。
而且說實在話,他其實並沒有真正親眼目睹到什麼實質性的證據,一切不過都是基於一些蛛絲馬跡所做出的猜測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