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隻在這處小山村待了一晚,第二日天不亮他們就又開始出發了,這一路上他們停下來的時間並不多。
大部分時間他們都在走山路。
偶爾會到附近的一些村莊,交換一些生活所需的東西,基本上都在儘量避免與人的接觸,這給虞意感覺就是。
他們在躲人,或者說,他們在避免自己的行蹤暴露。
可是這個亂世,以他們這樣的身手。
還要特意避開的一些人。
本來這一路上他們行為隱蔽,所以虞意並沒有發現有什麼情況,直到在他們經過一處城鎮的時候,張瑞年帶著幾個人出去了一趟。
而回來的時候,隻有他自己一個人,並且看著傷的還不輕。
但即便這樣,他也沒有說什麼。
隻是讓所有人立即出發,隨後他就直接將她背到背上帶著還剩下的人,速度極快的轉入了離這裡最近的山林裡了。
因為離開的匆忙,他們甚至沒有來得及帶多少乾糧,至於傷藥那更是不可能了。
畢竟讓他受傷的人自然不會想不到這個可能,除非他想要自投羅網。所以他們進入那延綿的山脈之中後,已經過去了三天時間了。
他的傷依然沒有得到任何治療。
而在這期間,
他們基本沒有停下來休息過。
虞意被他背著快速的在山林裡穿梭著,因為五感的原因,她可以清晰的聞到他身上越發濃重的血腥氣,看著他額頭上細密的汗意。
以及他身體緊繃的程度,她可以知道他這樣是不可能堅持的了多久了。
尤其他還背著她這個負擔。
可是為什麼都這樣了,他卻沒有放著她不管呢?還是說…她的存在對於他是一個任務,而任務的代價是哪怕死也必須做到嗎?
她還是很好奇的,但也就僅此而已。
但他現在已經不能保護她了。
她靜靜的伏在他的肩膀上,聽著他隱隱加快的呼吸聲,語氣很平淡的說道“你的傷很重了,還要帶著我嗎?”
張瑞年的呼吸微微頓了一下,卻沒有絲毫停下腳步的意思,畢竟他很清楚,他們現在已經被盯上了,而那些人甚至能夠在張家的補給點反偷襲他們,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。
他們內部出了叛徒,
並且這一次的任務被暴露了。
所以在聽到她的話以後,他看了一眼越加接近的山脈,朝著他身後的幾人做了一個動作,那些人就停下了腳步。
隨後他帶著她轉身迅速地進入了山林的更深處,在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後,他來到了一處有著雜草遮掩著的山洞處。
他四處查看了一下,將她放了下來,從一處石縫中找到了一支穿雲箭。
隨後他就直接走出去,
朝著天空放出了那支穿雲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