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夫人聽說嘉華公主要回來,還有打算要上門拜訪,可還沒等有什麼動作呢,女兒就被人欺負回來了。
這口氣,沈夫人忍不了。
“靖國公府一而再地鬨出幺蛾子,咱們沈家必須有點動作了。”沈夫人沉聲。
沈尚書卻猶豫了片刻,對著沈如韻說:“其他人又是反應?”
沈如韻聞言停下了哭,將府上昨兒到今日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,沈夫人冷哼:“都這麼多年了,還是死性不改的臭脾氣……”
“好了。”沈尚書打斷了沈夫人:“如韻是新媳婦,公主的脾氣又不是隻針對如韻一人,再等等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鬨僵了也改變不了宋衡川是公主親生兒子,將來如韻還是要再公主手底下過日子,難不成你想夫妻倆感情不和?”沈尚書看得遠,現在北楚帝對嘉華公主維護得很,誰敢頂撞說半個不字?
沈夫人咽不下這口氣:“難不成還要任人拿捏?”
“都過去十三年了,你也不想想誰能忍下當年的憋屈,等氣兒發泄出來,就好了。”
在沈尚書的勸說下,沈如韻的情緒漸漸平複。
“你親自陪著如韻回去一趟,帶著賀禮,尤其是三姑娘那份。”沈尚書看向沈夫人,語重心長地叮囑。
沈夫人會意。
…
宋衡川出去一趟才知道妻子回了沈家,養母元茯苓被貶成了妾室,還有宋瑤也成庶出,甚至連祖母也被罰吃齋念佛。
他去了一趟靖國公書房,找到靖國公便問;“父親,她一回來就攪得家裡動蕩不安,還不如不回來呢。”
“住嘴!”靖國公訓斥,慌張地看了眼門口,見四下無人才鬆了口氣:“這話以後不要再說了,她終究是你母親。”
母親?
宋衡川心裡委屈,既是母親為何昨日成婚宴上不給自己麵子,今日連敬酒茶都沒喝?
這算哪門子的母親?
“你母親吃軟不吃硬。”靖國公娓娓道來:“當年你母親要不是為了你們兄妹倆,沒人能讓她離開靖國公府,這麼多年,必定是知道了玥姐兒過的什麼日子,心裡存著氣呢。”
宋衡川低著頭不說話了,當年宋玥被送走,他才多大,又如何能護著宋玥?
而且就算沒有自己護著,宋玥不照樣活好好的?
“想跟你母親修複關係,先跟玥姐兒緩和。”靖國公算是看明白了,嘉華公主還是一樣的護短。
他見宋衡川臉上露出不忿,又道:“你剛出生時,你母親親力親為,從不假手於人,有一年冬日裡你被寒風吹病了,你母親哭得險些暈死過去,找來了多少個太醫才將你治好。”
宋衡川抿了抿唇:“這些年元……元姨娘待兒子也是視如己出,母親不該小心眼針對她。”
靖國公擰眉,也不怪嘉華公主生氣了,親生兒子處處維護一個妾室,能不寒心?
“這話以後不要再說了,你心裡知道就行了。”靖國公歎了口氣:“你就算不想緩和關係,也該為了自己的仕途著想,繼續作對,二房三房的嫡子都盯著那個位置呢,隻要你母親上奏一句話,國公府世子的旨意一定能請下來。”
宋衡川猛然驚住了:“母親,她……她怎麼敢,我才是她唯一的兒子,更是她將來的依靠。”
靖國公卻搖頭:“你母親的想法和他人不一樣,你莫要賭這個。”
話說到這個份上了,宋衡川哪還有怒氣了,也不敢跟嘉華公主較勁兒了,心裡隻剩惶恐。
他要是做不成世子,全京城的世家子弟都會笑死他,他還有什麼臉麵立足京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