鎮南王妃捂著心口,這麼多年她走到哪都被人尊敬,任誰不是客客氣氣的,就算出去參加宴會,主人家也是笑臉相迎。
何曾受過今日這般羞辱?
“公主……”鎮南王妃呼吸急促,恨不得將那盞茶砸在對上的臉上。
嘉華公主眼眸流轉,眼底乍然閃過一抹寒氣,瞥了眼裴昭:“本宮早就聽說裴世子年紀輕輕就得了重用,是京城多少姑娘夢寐以求想嫁的兒郎。”
裴昭謙虛道:“公主謬讚,都是世人讚譽,其實晚輩並沒有那麼優秀。”
“裴世子何必妄自菲薄?”嘉華公主彎了彎唇,麵上雖帶著笑,可笑卻未達眼底。
仔細看還能發現這笑容裡還蘊藏著滔天的怒火。
上輩子裴昭是怎麼作踐宋玥的,她曆曆在目。
裴昭被盯的抬不起頭來,弓著腰半天都說不出話來,好在嘉華公主很快挪開視線:“本宮還有些事,恕不遠送。”
這還要攆客人了。
鎮南王妃不曾想時隔多年居然再次見麵會被人這般對待,她一時難以接受,可當著下人的麵,她實在是拉不下臉,隻好陰沉著臉起身帶著裴昭離開。
看著人離開,沈如韻再次驗證了自己的猜測。
公主壓根就打算接受這門婚事。
“阿玥你記住,男人不論身份,一定要有自己的主見,而不是一味的聽從他人安排,這樣的人注定靠不住。”嘉華公主捏了捏宋玥的臉頰:“裴昭耳根子軟,的確不是個良婿,隻會同情弱者,隻要有人哭一哭,撒個嬌,他就會心軟。”
宋玥非常認可的點了點頭。
…
鎮南王妃在月華閣吃癟,隻好灰溜溜去了凝暉堂,見著了太夫人,太夫人一看鎮南王妃的臉色就知道肯定是在公主手底下沒討到便宜。
且公主昨日就派人來傳過話,一家女絕不可能進一家門,關於宋玥的婚事安排,她自有分寸。
太夫人哪還敢插手宋玥的婚事,所以麵對鎮南王妃時也是坐臥不安,笑嗬嗬的打著太極拳。
一而再的吃癟,鎮南王妃實在是有些坐不住了。
“太夫人,二姑娘危險了。”丫鬟來報。
太夫人起身:“怎麼會這樣,昨日不是說沒有危險了嗎?”
“剛才瓊花院的大夫說,二姑娘的傷口繃開,加上二姑娘不肯醫治所以才會傷勢加重,現在二姑娘高燒不退,嘴裡說胡話呢,您快去看看吧。”丫鬟道。
太夫人急匆匆的扶著丫鬟的手朝著外頭走,身後的鎮南王妃就跟吞了黃連似的,心裡發苦,恨得不行卻隻能硬著頭皮跟上前。
瓊花院內哭聲不斷,丫鬟婆子進進出出,還有丫鬟手捧著水盆,裡麵儼然已經被血水浸透了。
太夫人直接去了內屋,一眼便看見了榻上臉色雪白如紙的宋瑤,還有一旁哭的傷心欲絕的元茯苓。
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?”太夫人問。
元茯苓停下哭聲,哽咽道:“母親,瑤姐兒不知怎麼就高熱不退,嘴裡一直喊著不願意嫁給韓家,當初的事瑤姐兒可是被算計的。”
“算計?”鎮南王妃按捺不住了,再不出手就怕一會就摘不乾淨了,她道:“誰會算計宋二姑娘,這事兒沈家應該給個交代才是。”
話音剛落,外頭沈如韻就走進來了。
是嘉華公主通知她來的。
沈如韻衝著太夫人屈膝後,道:“沈家舉辦宴會鬨出了事,沈家的確是有一部分責任,元姨娘,二妹妹的所有治療費用,沈家一力承擔,絕不會推辭,如今最要緊的就是治好二妹妹,人命關天啊。”
一同前來的還有宋衡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