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華公主回府之前就聽說靖國公府門口的熱鬨,繡書急著要回去,擔心三姑娘會吃虧。
可嘉華公主卻欣慰一笑,轉頭讓馬車去了酒樓:“阿玥不是個軟性子,本宮總不能時時刻刻護著她,走,去聽曲兒。”
靖國公府不少人去了慶王府請人,管家一次次的彙報,消息傳到慶王妃耳朵裡,慶王妃氣得呼吸急促。
“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,這野丫頭跟她母親一個德行!”
架不住門外的人越來越多,慶王妃也不好裝聾作啞,她簡單收拾了一番,乘坐轎子去了一趟靖國公府門前。
“慶王妃來了!”人群裡有人大喊了一聲。
眾人視線轉移。
轎子落地,簾子撩起,兩個丫鬟攙扶著慶王妃走了過來,慶王妃的臉色慘白如紙,身子纖弱,有氣無力地倚在丫鬟肩上,走幾步路便喘得厲害,仿佛隨時都要倒下了。
“慶王妃怎麼病得這麼嚴重?”
“這不是病,是受了傷,那日皇上也來了靖國公府給公主撐腰,好歹也是皇上的長輩,怎麼就下這麼狠的手?”
“公主麵前,皇上乖巧的不像話,根本不像是一國之君。”
慶王妃聽著議論聲,她拿著帕子垂眸輕輕咳嗽,連話都說不全了:“三,三姑娘。”
宋玥蹙眉。
下一秒,慶王妃竟然直接對著宋玥跪下來。
“呀!”宋環嚇得趕緊將宋玥拽到了一旁,避開了這一禮。
慶王妃抬起頭:“三姑娘消消氣,是輕顏被我慣壞了,她不該冒犯你,如今她深受重傷也毀了容貌,生不如死,隻要你肯原諒輕顏,我願意以死謝罪。”
“堂堂慶王妃居然給宋三姑娘下跪道謝,也太不像話了。”
人群裡非議聲達到了頂峰。
宋瑤見勢頭不對,連連後退,背脊撞到了宋衡川,兩人對視一眼,宋瑤道:“大哥,我心口疼。”
“我扶你回去。”宋衡川扶著宋瑤慢慢往後退。
宋環見狀跺跺腳,氣死她了,這兩個膽小鬼居然就這麼跑了,果然是對兩人不能抱有太大希望。
忽然聽見人群裡傳來嘩然聲。
眾人紛紛倒吸口氣。
宋環極快的回過頭,隻見宋玥當眾將蒙著臉的麵紗給摘下來,一張小臉除了眼睛之外,一條貫穿整張臉的傷口赫然出現在眾人麵前。
“趙輕顏的確是該死,她初來京都城便仗勢欺人,連我這個公主嫡女都沒放在眼裡,私底下還不知如何囂張跋扈呢。”宋玥下巴一抬,指了指臉上的傷疤:“如今趙輕顏毀了容卻得了一樁好婚事,這筆買賣怎麼算都不虧,我自小養在彆院十三年,受儘磨難,我母親憐惜我還來不及,卻被你當眾逼得大開殺戒,如今還要被人逼迫認罪,是何道理?”
慶王妃蹙眉,沒想到宋玥嘴皮子這麼利索。
“慶王妃,我倒想問一句,你為何要帶這麼多侍衛上門挑事,是不是已經預算到皇上那日來拜訪我祖母,所以故意為之,今日又慫恿這麼多家眷來鬨事,最終目的是想詆毀皇上的清譽,讓文武百官,全城百姓乃至整個北楚都認為皇上是非不分,黑白不辨,混淆是非讓皇上陷於流言蜚語,不得民心?”
宋玥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慶王妃,眸底的森森寒意直叫人背脊升出一股不祥的預感。
“你這叫什麼話,我豈敢對皇上不敬,三姑娘,你這是冤枉死人了。”慶王妃捂著心口哭喊,可麵上卻一閃而逝有過心虛。
來靖國公府鬨事隻是其次,最重要的是讓所有人都知道北楚帝對嘉華公主不軌之心。
讓北楚帝儘失民心,趁機拉攏一些權臣。
她萬萬沒想到竟然被宋玥給看透了。
“皇上那日隻來了靖國公府半個時辰,從未下令對慶王妃嚴懲,不過是斥責你幾句教女不善,怎麼慶王妃一副病殃殃模樣?”宋玥毫不客氣的揭開真相。
這些日子她跟在了嘉華公主身邊,學會了一個本事,對方不要臉,含含糊糊時,就不必客氣的揭穿。
至於名聲這東西,越是在意,就越是受拘束。
用嘉華公主的意思就是大不了離開京都城,找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逍遙自在。
宋玥忽然彎腰一把握住了慶王妃的手腕,慶王妃極快的反應過來:“三姑娘要做什麼?”
“慶王府的脈象強健有力,身子康健……咦,這臉上是什麼?”宋玥順勢還在慶王妃的臉上抹了一把,高高舉起,指尖上赫然便是一抹粉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