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靈犀一個丫鬟說辭根本不能證明太後對八王妃下毒,你怎麼還跑入宮胡攪蠻纏呢?”
“退一萬步說,即便是八王妃真的中毒了,也是自導自演的!”
老王爺一口篤定:“放心吧,人死不了。”
趙知晏眸色一擰:“老王爺僅憑太後一人之詞誤會本王妻子,是不是有些過於偏袒了?”
“你在質疑本王?”老王爺蹙眉,手指著趙知晏:“你是不是忘了,當初本王是如何教你規矩的?”
當年太祖還將一眾皇子送到老王爺手底下去調教,其中就有趙知晏,幾個皇子中,屬他最讓人省心,挨的罰最少。
太祖立北芪為太子時,老王爺還有些納悶,北芪帝跟北楚帝都是過於激烈的性子,八王性子溫和,必定是仁君。
太祖笑而不語。
如今看來還是太祖有先見之明。
趙知晏深吸口氣:“晚輩不敢。”
老王爺重重一哼:“為了個女人,毀了親,又頂撞長輩,如今就連好不容易積攢的名聲也要丟棄了,值得嗎。”
在場宗親對許齡卿有不小的意見。
也有不少都是當初反對許齡卿嫁給趙知晏的,原因不是因為許齡卿身份低微,配不上八王。
而是許齡卿命格孤煞,是克夫之命。
宗親又不能直接將此事說出來,壞了許齡卿的清譽,隻以身份不符為借口阻撓這門婚事。
誰料想一向乖順的八王會將許齡卿送去了東瀛,換了個身份回來。
宗親對此十分失望。
趙知晏一隻手靠在後腰處,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老王爺:“在場的能否保證,本王的結發妻子一定不會死於西域幻顏,若死了,又該如何?”
“你這叫什麼話?”徐太後怒問:“八王,你還要遷怒宗親不成,你現在可還沒冊封太子呢,還需要宗親的支持,也該收斂些!”
一句話提醒了在場宗親們,趙知晏是將來要做太子,甚至位置更高的人,憑他這麼錙銖必較的性子,一旦上位,將來必定會報複在場的人。
宗親們麵麵相覷。
“八王,你不滿意靈犀,哪怕是將人給殺了,何至於弄成人彘來威脅哀家?”
徐太後見火勢不夠旺,又添了一把火,緊捂著心口:“人彘是酷刑,許多年未曾使用,你……也太狠毒了。”
既要撕破臉,徐太後也不藏著掖著了,不停地添油加醋,讓趙知晏在宗親的麵前顏麵儘失。
趙知晏心煩氣躁:“太後這是不肯交出解藥了?”
徐太後驚恐地望著他:“哀家未曾下毒,何來解藥?”
趙知晏知道再繼續糾纏下去也是徒勞無功,便拱手退了下去,人走後,徐太後的身子搖搖欲墜,淚眼婆娑:“跟了哀家幾十年的談嬤嬤,去了一趟八王府賠罪,就被人給活活打死了。”
“竟有此事?”有人驚訝。
徐太後掩麵痛哭,實則心裡恨極了趙知晏,打死了談嬤嬤就是她的一塊心病。
這樣的人,她豈會讓他如意登上那個位置。
老王爺豁然起身:“本王許久沒見皇上了,這就去給皇上請安。”
其餘人見狀紛紛起身跟隨。
一群宗親鬨到了北楚帝的麵前,苦口婆心地勸說北楚帝不要將皇位傳給趙知晏。
北楚帝始終沒發話。
甚至以身子不適為由,匆匆離開大殿。
接下來幾日趙知晏為了找到解藥耗儘力氣,眼看著許齡卿的氣兒一點點薄弱,隨時都有可能離他而去。
趙知晏的情緒也要接近崩潰。
……
夜色漸濃,陰涼的風吹在身上涼颼颼的,昏暗的實室內燭火跳躍,隻見一名女子身穿棕色長袍,手裡攥著一本經書,麻木地念著經文。
日複一日,日日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