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前,燕淩九離開後,去了後院。
錦繡苑。
吳葒霞躺在床上,那手已經被包紮好,痛得臉色鐵青,大汗淋漓。
屋內沒有彆人,隻有戰明曦在床前嗚嗚嗚地哭著。
“娘,哥哥他就是個白癡!他真要還陳玉皎那麼多銀子!一百多萬兩黃金啊!
他賞賜也就黃金萬兩,以後他要我們戰家人怎麼活啊!他是不是想窮死我!想讓我去賣身!”
“曦兒……”
吳葒霞嗓音十分虛弱,見到燕淩九走進來,她艱難地坐起身。
“淩九,你來得正好……你快去阻止寒征,千萬彆讓他做出這種傻事啊……”
燕淩九在床前兩米多遠的地方冷傲而立,一臉公正:
“那的確是你們戰家花陳玉皎的錢,理當歸還。”
陳玉皎也是傻,竟然被婆家忽悠走了那麼多錢?
若是她嫁進來,誰也彆想欺負她分毫,她要將他們所有人治得服服帖帖!
吳葒霞哪兒知她的心思,歎息:“曾經都是一家人,花錢哪兒分彼此呢?
她吃我們戰家的米麵時,我們也不曾收她一分錢啊。”
“況且哪對情侶分開後,追問著彆人要錢的?這不是斤斤計較的極品嗎?人品實在是太惡劣了!”
燕淩九還是沒說話。
陳玉皎的確不對,但她實在不想摻和進這些齷齪的家長裡短。
吳葒霞已撐著站了起來,凝視燕淩九苦口婆心地勸:
“淩九啊,你不考慮戰家,你也當考慮考慮自己。
若寒征歸還陳玉皎那麼多錢,你嫁進戰家後就是負債累累。
一百多萬兩黃金,怕是至少得還三五十年,這期間可就苦了你呐!”
“且你去看過那新府邸嗎,實在是比不得戰園寬大,隻有戰園的二成大。
煊兒在這裡也住得習慣了,怕是去那邊不習慣。
甚至你們的婚事也沒法大辦了……”
提起關於自己的事,燕淩九的神色才總算有所變化。
她一直以為,今日的事處理好後,就可以在幾天後風風光光、盛大隆重地嫁給戰寒征。
陳玉皎那種婦道人家,隻有淒苦被遺棄的命。
哪兒想……
她目光淩厲地盯向吳葒霞:“你到底想說什麼?”
吳葒霞斂了斂眸,才大膽地道:
“淩九,母親是想與你商量件事兒。
讓寒征留下陳玉皎,許她做個妾室或者側妻吧……”
陳玉皎之所以那麼堅決要戰寒征還錢,不就是因為寒征不要她?
若寒征稍微給她些甜頭,她那等婦人就有得樂了,哪兒還會催人還錢?
燕淩九周身卻頓時彌漫出一陣寒意:“你是要我為了那點錢財,接受二女共侍一夫?”
“淩九,瞧你說得這是哪兒話?”
吳葒霞精明地反問:“就算留下陳玉皎,寒征他會去寵幸她嗎?
寒征他心裡隻有你,瞧也瞧不上陳玉皎半眼的。
況且府醫說陳玉皎活不過一月,哪怕她再怎麼治療,怕是也活不過一年半載吧……”
隻要沒有和離,陳玉皎死後,戰園就自然而然是他們戰家的!
陳玉皎那筆巨款,更是不用還了。
何樂而不為。
當然,在燕淩九麵前,吳葒霞肯定不會說出這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