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讓她過來。”他吩咐身後的李穆。
事情總得談談。
這是他第一次,想與一個婦人好好談談。
李穆今天得知真相後,感覺老夫人那日的事也不對,特地又去問了老夫人,才知自己當時大錯特錯。
現在他對陳玉皎已沒有厭惡,甚至隻有愧疚。
如今局勢還很惡化,他認為王爺和夫人的確應當好好聊聊。
李穆便走過去,在溪邊低下頭恭敬道:
“夫人,定西王來了,要與你聊聊。”
溪邊。
陳玉皎本來沒收戰園一切後,就帶著婢女武衛們在這邊種山茶花。
戰家人全都不愛這等山野花卉,她偏要種,也是象征著陳園嶄新的開始。
隻是婢女武衛們總把她當做小孩子守護,生怕她想不開或被人欺負。
陳玉皎這幾天太久沒獨處過,便暫時打發他們,獨自在溪邊閒坐。
幾天前,贏長屹送她山茶花,是想告訴她:本生於寬闊曠野,怎甘心屈居於一方天地。
但她發現山茶花另一獨特之處:
世間許多花瓣枯萎時,是花瓣一片一片掉,山茶花卻是整朵整朵掉落。
就如同女子的愛,乾脆決絕,失我者永失。
她坐在溪邊的天然石頭上,靜靜享受這種月光、山茶、心靈與景合一的境界。
但李穆的話忽然打破這份寧靜。
她抬眸看去,就看見溪流對麵不遠處的鬆柏樹下,戰寒征那一襲黑色身影佇立。
樹的陰影籠罩,看不清他的神色。
但陳玉皎也不在意,本來平靜的眉頃刻間便皺了起來。
這麼晚還遇到他?
聊?有什麼可聊的?
她站了起來,隔著溪水一身薄涼:
“定西王,我與你除了還錢之事,無話可聊。”
戰寒征聞言,周身的氣息沉了。
但他沒多言,隻決斷地談他想談之事:
“陳氏,你若真認為本王與阿九屑於留在你這陳園,儘可隨我們搬去新府。”
曾經老定西侯府牆壁掉泥,他也未曾嫌棄過半分。
搬家,戰寒征並無異議。
陳玉皎卻迎上他的目光:“我若是不搬呢?”
不搬,還有九天就是他與燕淩九的大婚。
“定西王,你應該不會在這陳園大婚、把燕淩九娶進陳園吧?”
在陳園完婚,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!
“我們……誰耗得過誰呢?”
她的聲音悠悠的,話畢,還意味深長地看戰寒征一眼,便轉身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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