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空了,我還打算策馬去看看五湖四海,看北地廣袤的大漠孤煙,看蜀西一碧千裡的草原,去攀九州高聳入雲的五嶽,再去江南觀詩情畫意、小橋流水的人家……”
她的聲音越說越輕柔,臉上帶著憧憬、向往。
贏長屹靜靜聽著她說,置於膝蓋上的大手微微收緊。
好半晌後,他清貴的嗓音終於從唇間溢出:“玉皎,可有考慮過你自己之私事?”
他垂眸,掩起滿目深沉。
像是做了重大決定,那大手從袖中拿出一個錦囊,頎長如玉的五指緊握。
裡麵裝著的,是他剪下的一縷青絲,和一個早前特地尋人定製的玉製駿馬。
思意如馬,自彆離,未停蹄。
他薄唇翕起:“玉皎,願容我以儘餘生,護你朝暮寒暑,歲歲年年?”
向來尊貴的男人,神色間竟緊繃著一抹從未有過的緊張、莊重。
隻是等了許久,未曾等到女子的回答。
贏長屹才抬起眼瞼看去,就見陳玉皎原本撐著自己的下巴,不知不覺間已趴伏在了案桌上。
她麵色放鬆,呼吸清淺,顯然已沉入夢鄉。
這幾日她一直籌謀事宜,昨夜更是隻睡了短短時辰。
今夜徹底放鬆下來,又沉浸在憧憬之中,自然而然便睡著了。
贏長屹眉宇間掠起一抹無奈,又寵溺。
他未曾移動分毫,佇坐在她對麵,靜靜陪著。
四下紅紙遍地,宛若落了一地的紅梅花瓣,燭光縈繞,柔和靜好。
院中還堆了數不儘的禮物,琳琅滿目。
隻是他那雙深沉矜貴的眼中,入目無它物,四下儘是她。
哪怕她已睡著,毫無動靜,那麵容也未恢複絕美,他卻似百看不厭。
久坐良久,直至陳玉皎徹底進入深沉睡眠,贏長屹才站起身來。
他脫下自己的外袍,輕輕覆蓋在女子身上。
爾後,單膝蹲地,雙手隔著外衣,未碰到她分毫,緩緩將她抱了起來。
一路抱著她輕步穿過偌大的莊園,前往沉武院。
途中遇到婢女武衛,他一個眼神,便製止了所有人的動靜。
直至將陳玉皎放在柔軟的大床上,全程小心翼翼,細致入微,未吵醒她分毫。
贏長屹為她覆蓋上薄被後,轉眸間,見床頭散落著一頁紙帛。
紙上墨跡猶新,應是昨夜所寫下的二字:解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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